言嘉嘉盯著言蓁蓁的背影,暗暗咬住了嘴唇:“大哥,你說祖父為什麼只喊她一個啊?”
言清倒是沒想那麼多:“不知道。祖父沒事就好。”
“大哥,我去華清寺接你弟妹去,她們上香,今日回府。”言二爺言仲和瞧著言伯和一臉僵硬鬱悶的神情,心裡腹誹,誰不知道你是故意把言蓁蓁接回來討老太師歡欣的?
虧你想的出來。
面上絲毫不顯。
臨走他還和言三爺笑說了幾句:“老太師不想見我們這三個兒子,還是隔輩兒親啊。”
“二哥接回來二嫂,到我屋裡,小酌幾杯如何?”言達和一隻手負在身後,一手捻著一串紫檀木佛珠:“大哥,你這言侍郎有沒有空賞個臉?”
“沒空!”言伯和冷冷丟下一句,對言母喝道:“跟我回去。”
“可——”言母眼巴巴的瞧著老太師的屋子,她想等言蓁蓁,可言父滿臉不耐,她最終跟著言父離開泊雲院。
其餘的人,三三兩兩的散開了。
言三夫人戴氏拉著言畫畫,耳提面命道:“你也要多和老太師親近,你看看言蓁蓁,這才回來幾日,就抱住了老太師的腿。”
“孃親,你說什麼呢?三姐姐可不是你想的那樣。”言畫畫可不覺得言蓁蓁是善於諂諛之人:“再說——”
“說什麼說?你聽我的。你三姐姐去泊雲院,你就跟著。”戴氏哪許言畫畫反駁自己,看大房的言蓁蓁得到老太師特別對待,她根本就坐不住了。
為何?
大家都生了女兒,憑什麼只有大房的言蓁蓁獨佔老太師的寵愛?
戴氏也瞄著老夫人的嫁妝,十里紅妝的皇家陪嫁,那得是多值錢啊!
房內,言太師倚在厚厚的靠枕上,舟伯和陳大夫站在一邊。老太師笑眯眯的看著言蓁蓁:“是不是嚇到了?”
言蓁蓁點點頭:“那陣仗,祖父不親眼看看都虧了,我一來,就被人塞了這個。”她亮出手裡的手帕,和手帕裡的樹葉。
陳大夫拿來聞了聞:“辣木葉,拿來催淚真是個好東西。”
“放在飯菜裡,能加個味道,不是什麼害處。”
“祖父,你的頭疼病好了?”言蓁蓁上下瞧著言太師,見他精神頭雖然頹了些,氣色還算是爽利:“車伯和墨伯都快急哭了,我倒是沒嚇著。我覺得祖父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呵呵呵,你也會說諂諛之詞了。”言太師點點言蓁蓁:“沒跟他們學點好的東西。”
“祖父,我說的話,可是發自肺腑的,您能說能動,能打拳,還能吃好幾碗粥,身子硬朗的很,就是牙口有些不好,頂多是腸胃不好克化,哪裡有問題?如果有問題,陳大夫就不會這麼自在在那裡撥弄您的棋子兒了。”言蓁蓁指著陳大夫的手。
原來,那陳大夫看似站著一邊,實則手裡在撥拉床邊棋盤上一盤尚未下完的棋局。
“如果不是陳大夫,我可能真的要用辣木葉了。”言蓁蓁簡直萬分無言,老太師在屋裡裝病,外面那群人就要開始演孝子賢孫。
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
言太師順著言蓁蓁的手指看過去,啞然失笑:“原來是你這老東西害我破功,我還以為我裝的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