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宋將軍的面子上,也是看在你們是本宮孃家人的份上,可若是你們顛倒是非,一同牴觸本宮這個外嫁之人,本宮無話可說,只怕要率先離席了。”
說著,宋小棉舉步便要走。
宋百川一看,這哪兒成啊,如果宋小棉一走,其他的斌客肯定也不會再留下,他轉頭面對雲氏大聲呵斥:“臭婆娘,怎麼說話呢?你一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就不要在這亂說,皇后娘娘怎麼可能汙衊宋錦?這不過是姐妹之間的調侃罷了,你倒好,當真了。這麼多大人都在,你這般讓皇后娘娘下不來臺,該當何罪!”
宋百川責怪的目光望向雲氏,雲氏心裡委屈啊,可是她見宋百川對自己眨眨眼睛,於是心裡明白,他這是給自己臺階下呢。
雲氏心裡也明白,今天這事兒一旦鬧僵了,他們宋俯在朝堂之上,勢必會被孤立,即便眾人表現的不明顯,可多多少少也會減少與宋府2之間的往來,那宋百川拉攏朝臣的目的,又如何實現?
所以雲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心裡百般萬般的不情願,她還從沒有給宋小棉行過這麼大的禮。
她心裡那個恨哪,更加希望宋錦能夠搶奪回皇后娘娘的職位,從而將宋小棉踩在腳下,狠狠折磨。
只有這樣,才能消解雲氏對宋小棉的怨恨。
雲氏帶著哭腔,誠惶誠恐的對宋小棉承認錯誤:“娘娘,臣妾知錯了,是臣妾說了不該說的話,還挺娘娘大人不計小人過。您寬宏大量,臣妾嘴欠,請娘娘恕罪。”
雲氏從未有對宋小棉低頭的時候,這還是宋小棉第一次看見,雲氏這麼卑微。
可宋小棉心裡一點兒都不覺得高興,反而覺得雲氏很可憐,一方面迫於夫君的壓力,一方面礙於個人的私心,另一方面,便是對女兒殷切的期望,錦繡的前程,無奈連所謂的尊嚴都不要了。
人啊,慾望多了,野心大了,尊嚴什麼的,這個時候在她們的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為了利益,她們可以拋卻臉面,所以你詫異的會發現,這些人有的時候為了臉面,不惜一切代價,可有的時候為了得到一切,又拋棄臉面,自相矛盾,也不過如此。
宋小棉居高臨下的看著雲氏,眼神越發的冰冷,沒有半分的緩和。
見狀,宋百川也拱手求情道:“她一個婦道人家,不懂事,說錯了話觸怒了娘娘,娘娘您一向慈悲為懷,大人大量,看在她是您孃家人的份上,今日又是一個難得的眾臣相聚在一起的好日子,別破壞了雅興,饒恕她吧。娘娘可千萬不要動氣,您懷有龍嗣,萬萬不可傷到身子。”
說完不等宋小棉回話,宋百川便急忙對小燕吩咐道:“你這當丫鬟的怎麼回事?眼看娘娘站那麼久,竟是不攙扶,還不趕緊讓娘娘坐下。”
小燕一聽,嘿,之前主子沒出嫁,在宋府的時候被你欺負,我這個丫頭跟著遭殃也就罷了,現在主子是娘娘,我即便再怎麼是個下人,那也是皇后娘娘的貼身侍女,會由著你來呵斥?
小燕脊背一挺,完全不為所動,站在宋小棉身邊,更加底氣十足,同樣居高臨下,看著宋百川,聲音也淡淡的:“奴婢不敢忤逆娘娘之意,娘娘若是想要走奴婢無權阻攔。”
宋百川那個氣呀,小樣兒,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呀!宋小棉牛氣沖天也就罷了,就連一個小小的奴婢都不聽他堂堂將軍的話,宋百川不氣才怪。
宋小棉將目光投向宋錦:“本宮倒是想聽聽,宋錦是怎麼想的?”
宋錦不知所以,什麼?怎麼想的?
她只顧得生氣了,哪裡有空閒去理會雲氏對宋小棉的爭吵和不滿,所以當宋小棉問她的時候,明顯一愣,宋百川一個勁兒的對宋錦使眼色,宋錦學著雲氏的樣子,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跪倒在地。
先認錯,總歸不會錯吧,不管宋小棉之前說了什麼?又是對宋錦多麼的不利,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認錯,宋小棉總不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一點兒都不給她顏面。
再怎麼說,她的罪責已經受到了責罰,顧南川已經代替她贖了罪,她現在對宋小棉沒有任何虧欠。
從情感上來講,宋錦是宋小棉的孃家人,如果宋小棉太過絕情,反而給眾人一種冷漠,不可親近的印象,對孃家人都這般絕情,那對於其他人呢?她日後又如何能夠在朝堂之上,安心坐穩?
只怕到時候,即便國內發生一些事情,群臣為了自保,也不會自討苦吃的去向宋小棉稟報吧。因為一旦處理不妥當,他們所面臨的,有可能是無法承受的責罰,這些群臣,又有幾個是能夠擔得起事兒的?
不然,當初也不會讓林墨然走投無路,而御駕親征,不過都是一些膽小怕事之輩。
思慮這些,都是宋錦自作聰明,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底氣,又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夠看透他人之心。
本來嘛,她向來都自負於個人的敏銳和聰明,所以在給宋小棉認錯請求原諒的時候,語氣並沒有誠懇,反而帶著一絲無所謂和滿不在乎。
“母親確實言語有失公允,將娘娘的調侃之意,誤認為是對臣女的汙衊,臣女替母親請求娘娘恕罪。”
對於宋錦的表現,宋小棉早有意料,她也沒打算真正和宋府之人計較什麼,和她們生氣,那宋小棉都不用吃飯了,早就氣飽了。
她知道宋百川不過是給自己,也是給宋家一個臺階而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宋小棉也不好把場面弄得太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