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得知,之前先帝在位,先帝也曾指派你去賑災,那幾次的災情後續,本宮都已經派人前去打探,肖大人,你猜怎麼著?”
肖大人自然不開口,用沉默應對宋小棉的質問。
“但凡是經過你手的災情重建,以及災民的安置的真實情況,都與曾經你所回稟的截然不同,他們依舊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你,卻在朝堂之上,盡享君王對你的稱讚,百官對你的敬佩,你何德何能?”
宋小棉提高了聲音,語氣中充滿了對肖大人的質問。
肖大人梗著脖子,即便宋小棉說出了證據,證人,可是他依舊不承認。
他身為朝廷官員,最明白這一點:任何案件,不管有多少證據,多少證人,只要他打死不承認,那麼他之前所犯的更多的事,便不會被調查出來,或者說,宋小棉無從調查,而他所遭受的責罰便也是最輕的,至少是他所犯罪責當中最輕的。
當然,這是肖大人自己所想,可宋小棉是誰呀?她但凡想要對付一個人,想要把這個人調查底朝天,手邊那麼多林墨然給她留下的能人,怎麼會不呼叫?
趙允既然查出了肖大人貪贓災銀,並且培養了一大批他自己的權勢和人臣,便也理應知道,肖大人的野心不止於此,一定會有更多的罪責可挖。
所以趙允交上的不僅僅是一本賬本,還有諸多肖大人所犯的命案,收賄行賄,貪贓枉法之事,並且將這些事件幕後的證人都給找到,十分有效率的審問出口供,簽字畫押,將其繩之以法,押入大牢。
而這些都是肖大人所不知道的,所以他才理直氣壯,在朝堂之上與宋小棉當堂對質,還一副不服氣,不甘心的模樣。
“這絕對是栽贓汙衊,還請娘娘明察,臣忠心於皇上,忠心於遼國,更為百姓做實事,這些大家有目共睹,不能因為區區一個官員的口供,以及一個完全可以作假的賬本,便治臣的罪,這於理說不通。”
宋小棉一看,這個肖大人,還真是賴皮呀。
堂堂的朝中官員,竟是這麼沒有擔當!
宋小棉也不著急,她又將手中的幾份口供遞給了宋公公:“宋公公,這是幾位錢莊的老闆寫的口供,並且還附帶一些他們和肖大人之間的交易明細,你大可一一都讀出來,對了,還有數十位肖大人手下簽字畫押的口供,若是肖大人還不認罪,你大可一一在朝堂上讀出來!”
肖大人臉色都變了,額頭上冷汗直冒,他沒想到,宋小棉竟是將他調查的如此透徹。
“本宮倒是要看看,肖大人,你身為一國朝臣,位居高位,又是如何給百姓,給百官做榜樣的?如果朝堂之上盡是你這樣的官員,遼國不亡國才怪。哼,你威脅本宮,那本宮大可以威脅你,看誰的底氣更足,誰又有足夠的理由扳倒對方的證據!”
殺一儆百,這道理宋小棉懂,正好她缺一個樹立威信的事件,此番拿肖大人來開刀,未嘗不可。
“你不過是篤定本宮找不到更多你罪責的證據,可現在怎麼樣?”
宋小棉看著肖大人臉色越發的陰沉,垂下的拳頭握得越來越緊,她就知道,肖大人完了。
但凡內心一崩潰,再如何不承認,在諸多證據和證人口供面前,肖大人也再無力迴天。
現在的處境,是他越不認罪,宋小棉對他的責罰便越重,別說將來當官,只怕連他府上的家眷都要一同受連累,要麼發配邊疆,這還都是輕的。
他侵吞的那些災銀,以及他存到錢莊上的錢,便足夠供養一支軍隊。宋小棉大可以利用這一條,說他有謀逆之心,這就由不得肖大人了,他說他沒有,那他侵吞的幾千萬兩又如何解釋?
古來君臣關係便是如此,你拿了官銀,不為國家,不為朝廷做實事,並且還侵吞的那麼理所當然,理直氣壯,不給你定一個重罪,又怎麼對得起你的貪婪和貪慾?
就算你沒有造反之心,可你讓遼國百姓深陷水深火熱,並且不予上報,死去的那些人命,即便肖大人死了,都不足以補償和挽回。
肖大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在滿朝寂靜的大殿之上,這聲悶響如驚雷一般,同樣給了其他朝臣警告之意。
只見肖大人低眉垂首,一臉的晦然之色,聲音也沙啞了幾分:“臣……認罪。”
宋小棉緩緩鬆了一口氣,嘴角譏諷的笑意更甚,隨即將目光投向了其他的朝臣,朝臣紛紛跪倒在地,高聲道:“皇后娘娘英明!”哪裡還敢輕視宋小棉。
肖大人以及其家人被髮配邊疆,永遠不得回京城,而他侵吞的那幾百萬兩,劃歸國庫,並且重新由宋小棉撥賑災銀兩,移交給另外一位大臣,讓他去處理災民情況。
肖大人的事便告一段落,下了早朝,宋公公陪在宋小棉身邊,返回延禧宮,一路上嘴角都是微微上揚,腳步都是輕快的。
對於宋小棉的表現和判決,宋公公覺得甚是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