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回京?”沈洛凡突然間盯著她,弄得她一臉茫然,“我,你難道不願意和寧大哥他們一塊回京嗎?”
“你巴不得我回京?”他懶洋洋的反問,與剛剛的神情判若兩人。
“那個,你留在這裡於我也沒啥意思呀。”宋小棉脫口而出,沒有顧及到他的感受。
“對你而言,什麼樣的事情才是有意思的?”他挑挑眉,似乎不滿意她的答案。
“錢對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扯談。”她就是如此務實的一個人,沒有必要隱瞞。
“錢並不是萬能的。”沈洛凡突然間有些洩氣。
“可沒有錢萬萬不能。”
沈洛凡沒有反駁她的話,錢的重要性在這幾年間最是體現出現,見識到宋家村的人因為沒有錢,多少人被病痛折磨而喪氣,又有多少人因為沒錢買粗食而活活餓死。
宋小棉看他緘默,知道他是深有感觸的,便又道:“承如我之前所言,若是能讓大部分人致富,也就沒有那麼多餓死的例子。”
“所以,你是在勸我回京?你太高估,我並沒有那個能耐,能左右得了聖上。”沈洛凡自嘲的道,那些根深蒂固的問題,豈是三兩下便可解決得了的?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沈大哥,你是個有抱負的男人,不應該困在西寧這小地方,你可以走得更高更遠,”她繼續勸道,拋開一些私人的恩怨,她希望能有一個正義之士,來拯救這個慘絕人寰的制度。
沈洛凡沉默不語,他以前吃喝玩樂過安逸的日子,這些年也是過著較為順遂的生活,沒有那麼遠大的抱負,可她的分析沒有錯,如果大多數人解決了溫飽問題,哪還會有那麼多的暴動發生?
若沒有暴動,便會少了許多的死傷。
“沈大哥,你若是回京了,你除了可以得到權勢外,還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姑娘,最重要的是,以後會有千千萬萬的百姓對你感恩戴德的。”宋小棉將自己能用上的詞,統統都用上,便是為了勸說他放手一搏。
“你若與我一塊回京,我便回。”在她的殷盼之下,他甩下這麼一句話。
宋小棉頓時語蔫,她跺了跺腳,很是惱火的道:“你這不是難為人嗎,我還想留在西寧好好幹一翻事業。”
“西寧是小地方,你若是想幹有心幹,京城那麼大,有的是你能幹的事。”他說完,一臉挑釁的盯著她,看她小臉在快速的翻滾著,似是在考慮他所言。
“我不去,我跟你不一樣,我們無親無故的,我到京城還得找地方落腳,然後還得看你的臉色,不幹不幹。”宋小棉立即就否決掉,免得他一直在那裡遊說。
“所以,你也別勸我,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偉大,別人的死活於我並沒有什麼關係。”他聲音迴歸了平靜。
“你能救素心,證明你並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宋小棉眼神灼灼的凝視著他。
他坐到椅子上,不再與她說下去,回不回去,其實只是一念之間,事情若非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他仍然會選擇繼續留在西寧,過安穩的日子。
他可能真如她所說,沒有遠大的抱負,此生平平淡淡吃喝等死,可一但他人侵犯到他的權益,他也會奮力去護著。
“沈大哥,回去吧,京城才是你大展身手的地方,呆在西寧只會委屈了你,你是人中之龍,不該被埋沒了。”
宋小棉說罷,深深的瞅著他,見他仍然不語,便欣然轉身,她已經點到即止,至於其他的,她也不便多言,想到吳耀輝是王爺,其實她非常好奇,若他回京的話,他又會是怎樣的身份?
她慢慢的走在小徑上,耳邊吹鼓起一陣風,有些落葉隨風飛揚,飄得遠遠的,她看著它們最後的歸根,心中感到一陣悲涼,想必它們也知道自己的命運,最後會腐爛,與塵土融為一體吧。
而她,對未來一無所知,也不敢多想,彩蝶的告誡仍然歷歷在目,明日之事,她是無能為力的。
宋家村
宋翠玲一人在整理著所有的東西,小棉可是說了讓她留在家裡,她也有自知之明,想必是要考驗她,故她變得勤快許多,需要清理的地方,她是沒有半點疏忽,就擔心她突然回來檢查,她豈不就得不到她的心。
寧小巧與小蓮在白天的時候,便往她這邊來,想要她帶出去轉轉,城裡的姑娘,到了村子裡顯得比較興奮,也特別好奇,總想要知道個為什麼,她只得放下手上的事情,陪她們逛逛,等她們回沈大哥家的時候,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