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高爐,如果以此爐鍊鋼鐵,再加以焦碳煅燒,無論是出鋼量,還是精鐵的冶煉速度,都會快上數倍。”
徐孝德雖然是工部郎中,但無奈對這些工事,卻並不是很清楚,但也有一個概念。而他對這個侄子又有著一種迷之自信,也許是因為之前獻上的犁。又或許是因為這個遠親侄子,總是給他帶來許多無法理解的奇蹟吧。
想了想,徐孝德突然問道,
“焦碳是何物?為何我未曾聽過?”
姜偉笑了笑,
“焦碳是侄子所煉製的一種用以煅燒鋼鐵之物,姑父當然未曾聽聞。此物基於石炭煉製而成,雖然價格是石炭的二倍五,但耐燒程度卻是石炭的兩到三倍。如果工部需要焦碳,侄兒正好打算建設一個廠房,大量煉製焦碳以供工部鍊鋼鐵所需。”
徐孝德思考了片刻,
“好,此圖我便交予工部,為你請功。”
姜偉苦笑一聲,
“姑父,侄兒實在無心入朝為官,還請姑父體諒侄兒。而且,侄兒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以後凡事高爐裡面出來的廢棄礦渣,希望能夠底價出售給侄兒。”
一旁寫字的徐惠聽了,忍不住的想說話,但因為父親在一旁,她最終還是忍住了。
徐孝德也是嘆了一口氣,他沒有強迫,而是想到外界關於這個侄子的傳聞,以及那些真理,便放棄了。
“姑父答應你,但姑父也希望你能夠多為自己考慮考慮。任何事情,都要先思而後行,如果遇到無法做決斷之事,大可以來詢問姑父,有需要姑父幫忙,也不需要客氣。姑父能說的,也就這麼多。”
姜偉看的出徐孝德是出於真心說出這一般話,心裡對他好感漸升。在之前,姜偉只是把這個姑父當做一個工具人,並沒有什麼感情。而些日子以來,徐惠一家對自己的照顧,不進白吃白喝,不僅從未有過任何閒言閒語,還對自己兄妹二人照顧有加,這都讓他非常感動,也對姑母這一家人,產生了一份感情。
“侄兒謝姑父厚愛,對了,姑父,侄兒還有一事相求。”
“何事?”
姜偉厚著臉皮道,
“不知道姑父可知道工部鍊鋼房廢棄的石炭灰?侄兒想收購這些石炭灰。”
徐孝德實在不明白這個侄子的腦回路,身為工部官員,鍊鋼房他也去過,而那些石炭灰他記得全部丟棄在離鍊鋼房不遠的山溝裡。只是他不明白這個侄子要那沒用的石炭灰做什麼。但他也沒有追問,
“這倒是小事,你需要直接去取便是,明日午後申時一刻來尋我,倒時我帶你去。”
姜偉大喜過望,沒想到竟然可以不用花錢就可以得到,這樣一來就缺石膏了,於是再次向徐孝德道謝。
離開書房,望著天空的月亮,莫名的想起如果以後建了別墅,是否真的要離開這裡?可想了想。
這裡,終究是姑父姑母的家,而不是他的家,想明白了這一點,心中便不再糾結。
在這個世界上,他需要一個只屬於自己和妹妹的家。
次日一早,姜偉便早早的起了床,鍛鍊完身體後,隨便吃了點東西,便隨著李武趕去春會茶樓赴會。
因為還是早辰,茶樓剛開張沒多久並沒什麼人,姜偉走進茶樓的第一眼,便看見一位女子坐在靠窗的位置,在她身後還站著一位中年八字鬍的男人。
姜偉有些疑惑的望向李武,那石炭商人不是宋金民嗎?怎麼在這裡只有一個女子?還是說宋金民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