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抓住身邊人的衣襟借力一提,站在馬背上,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臉便是一拳擊了過去。
沈譽沉著地應對她的攻擊。
“不好,此人會武功。”蘇籠月暗驚道。
“你做什麼?”幾招下來他將她的雙手控制住,趁空問道。
這聲音有點熟悉,蘇籠月這才看清了他的臉,驚訝道:“怎麼是你?”他一個大齊太子怎麼會出現在大澤境內?
“你不應該先感謝一下我將你從那群盜賊手中救下嗎?”
蘇籠月心有不甘地道:“謝謝。你快說你為什麼在大澤?難道你是來......”
“來侵略的?哼。還不是託你的福,我才能飽覽大澤江山。”沈譽將她一個翻提,讓她安穩地坐於他的後面,仍舊快馬加鞭地急趕路。
她有些不解,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我?我怎麼了?”
“還不是你將夕夫人李代桃僵送往大澤,給你哥做太子妃去了。而今又有訊息傳來你們大澤內部出現叛賊,現在澤平城內亂成一片,死傷無數,我擔心她。”
他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各國的奸細看來是要好好肅清一番了。
“方容的事不是我乾的。別亂扣帽子。我可受不起。”這麼多人都護著那個女人,她有那麼好嗎?
“哼。那你也是知情不報,同罪。”沈譽冷冷地說道。
“那你幹嘛還救我?讓我落入那群盜賊手裡,不就給你心愛之人報了一箭之仇了?”
“仇這種東西要自己報才爽快。別人替我報了,我只會殺了那個替我報了仇的人。”遠遠地他看到了自己的軍隊,嘴角微翹。
“你。”蘇籠月氣極,又不能將他如何。
“反正目前我們是站在一條線上的人,你要救你的父兄,我要救我的心上人,所以我們先和睦相處吧,等救出了人再分恩怨。澤平我沒去過,所以不熟悉,到時候你要替我們帶路,這樣速度就會大大加快。”
“原來這才是你救我的目的。我可是看到你們在我被圍困之時擦肩而過的。你們壓根就沒打算救人,只不過我是大澤公主,可以給你們帶路這才返回來救我的,對吧?”她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差點就落入賊人之手。
“正是。”他直接承認道。
“真戳心。對女孩子怎麼能如此直接。”蘇籠月有些憤懣道。
“你是女孩子嘛?”沈譽又惡毒地回擊道,“我若沒記錯的話,公主好像已經嫁人了,可不是姑娘類別的人了吧,更確切地說是深閨怨婦,而我對深閨怨婦向來恨之入骨。”
“你~”蘇籠月氣得想打人。從小到大她何曾受過這等氣。可眼前之人敢如此無所顧忌地說她,是因為現在她還要依靠他的力量將父兄從危機中解救出來,否則她老早從他背上戳出一個血窟窿來。
沈譽揚起馬鞭奮力一揮,馬吃痛地加快步伐飛馳而去。蘇籠月因慣性身子往後倒去,她本能得抓住前面之人的衣服,才穩住了身子。
“你如此馬不停蹄地行進,大概幾時能到澤平?”她比他想要救人的心更加急切,所以這次她沒怪他突然地加速。
“天黑之前。”終於趕上了大部隊,他稍稍放緩了速度。
“主子,要不要休息一下?兄弟們疲於奔波,到了那也沒法儲存好的體力去戰鬥。”那少年見他已經趕了上來便建議道。
“嗯。也好。你去安排。”沈譽掃了一眼軍隊,連日來的趕路,大家都已疲憊至極,都是血肉之軀,哪怕再強壯也需要休息。
“是。”少年領命便吆喝一聲,帶大夥去了陰涼地界小憩和飽腹。
沈譽與蘇籠月亦雙雙下馬。蘇籠月跟著他一起坐到了一棵大樹底下。
“你幹嘛跟著我?那邊休息的地方有很多。”沈譽對討厭的女人不喜歡走得太近。
蘇籠月偏偏不順他的意,就在他旁邊不動如鍾:“唉,問你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喜歡方容?就連我哥都對她一見傾心,我到現在還是不能理解,她只是長得漂亮而已,其他一無是處。”
“因為她知道自己一無是處,但還是很拼命地去做一些改變,不是為了迎合取悅別人,而是為了拼命想辦法去救別人才做的。她不只是漂亮那麼簡單,她看似膽小實則比誰都勇敢,她看似胸無大志卻,但一旦確定目標她便奮不顧身,她看似沒心沒肺,實則比誰都有善意,她看似可欺,實則有仇必報。她算不上最好,卻成了我心中的美好。”沈譽想著她,心底一片漣漪泛起,嘴角抑制不住地漾開了笑容。
蘇籠月見他如此,有些不服氣:“你與她相處了一些時日知道她的為人,被吸引也是理所難免。那我哥呢?我哥對她可是一見傾心,再見便是難分。我不明白。”
“你哥我就不曉得了。那得問你哥去。”
“話說你們是怎麼進得了大澤土地的?邊關的將士難道都是吃白飯的嗎?”一千他國騎兵入關,竟然給放行了,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