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學子被無視氣的咬牙,低聲說道:“走我們回太學,這事沒完,秦扶柳的可愛我一定告知夫子。我就不信偌大的京城,沒有人治得了這個敗家子。”
一幫學子興沖沖的分開,不好意思持續待在東街,總覺得百姓看他們的眼神不善。
買肉的人多,不一會兒豬肉攤空了,馮召召婉拒鄭屠夫的吃飯約請,擺擺手說道:“行了,你們父子倆忙活半上午能掙多少錢,好好攢錢,留著給鄭秀才娶媳婦。鄭秀才你學到了嗎,少爺我臨危不懼的本領,也罷,這本領是秦家人的絕技,你學不來。”
鄭雲飛感謝的說道:“我不及二少,多謝二少幫助。”
送走父子倆,馮召召聽見白騰的冷哼,笑嘻嘻的說道:“你哼什麼,懶得跟你一般見識,回家喝酒去。今兒小爺快樂,回去讓管家挖一罈參酒解饞。”
白騰一聽跟在二少身後,笑著說道:“誰哼哼了,許是衙內鼻子癢在哼唧。”
高衙內畏懼白騰道長的武力值,只能冤枉的癟嘴。
街角處停放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車內坐著戚宣和夏公公。
戚宣握著摺扇,嘆口氣說道:“太學的學子這般孤傲嗎,尋常百姓做的活,被他們視為賤活。跟二少實際的那位讀書人,什麼身份。”
夏公公細心回想,低聲說道:“黃學子來自北方,黃家入朝為官的有幾位。”
官家子弟當了讀書人,一身傲氣不屑遮擋,哪裡在乎普通百姓的死活。在他們眼中,好好讀書能做官,就是這般務虛。
戚宣皺眉頭說道:“豪門的讀書人處境如何?叫囂的這一幫讀書人,腰間的玉佩價值不菲。”
夏公公自幼家境貧寒才入宮,他對豪門的讀書人有幾分憐惜,不著痕跡的說道:“二少前幾日好意招徠幾位學子當畫師,處理他們囊中羞澀的苦,被壞事的學子告到夫子那裡。幾位學子被關在太學抄書,夫子不許他們分開。”
戚宣覺得為難,嘆口氣說道:“這事該怎樣管,御書房裡的奏摺堆滿書桌。朕以為二少有錯,昔日一看這些傲氣的學子才無禮,為父分憂的鄭秀才是真性情的人。”
夏公公不接話,心想當事人孔山長還沒出場呢。二少再能說會道,定然說不過飽讀詩書的孔山長。
路邊茶攤上坐著幾位布衣老頭,為首的白鬚老人無意喝茶,放下茶杯說道:“唉,諸位看到了嗎,太學的學子急躁自傲,日後當官是禍患一方。”
說話的人是年過半百的孔山長,他怕外孫吃虧偷偷來東街,幾位夫子不擔心跟著來。
趙夫子搖搖頭說道:“山長莫要多事,黃學子他們是官家子弟,有學問有靠山有人鋪路。”
孔山長愧疚的說道:“我等都是太學的夫子,若是不能為大周培育良善的人才,太學還有存在的必要嗎。你們看到了吧,秦二少那個敗家子,都比我們的學子還懂百姓的苦,這是為什麼。”
幾位夫子無法回答山長的話,他們不詫異黃學子的孤傲,更詫異秦二少的表現。二少的話糙理不糙,幾位夫子聽了出來。
學院的優秀學子,爭辯不過敗家子,這個後果讓太學的幾位夫子很難過。
吳夫子拋開繁瑣的思緒,提示山長說道:“以我看雲飛執意分開太學,不如我們親身登門,不能讓鄭家人耽擱孩子的出路。”
孔山長一臉慚愧的說道:“老夫哪裡還有臉去鄭家,大女兒自從上次回孔家,到昔日不斷沒有回家。她氣我這個大學者父親,把雲飛教成了書呆子。都怨老夫對外孫管束忽略,對他的關懷少。”
事情鬧的沸沸揚揚,孔山長遲遲不做回應是心裡無愧。鄭雲飛翻過十歲更多的是自學,孔山長很忙,整個太學需求他操心,哪裡有空每天精心教誨鄭雲飛。
“唉,交代背的文章雲飛背的流利,作的文章挑不出缺點,加上他有秀才功名在身,老夫對他很擔心。哪裡想到這孩子悟性差,讀書快讀傻了。”
吳夫子見山長自責,啟齒說道:“山長這不是你的錯,現在你不也是自學成才,只怪雲飛這孩子一根筋。”
若是馮召召聽了這番對話,定然豎起大拇指,誇獎孔山長明事理。
邁進國公府大門的馮召召,一進院子找石凳坐下,拍拍石桌意氣風發的自詡說道:“你們都瞧見了吧,太學的太學不是我秦某人的對手。那幫虛假無私的讀書人,面對我這樣心胸天下的真君子,好像蠟燭撞上太陽,小小燭光怎敵如火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