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筱筱本來還想繼續編點什麼有趣的梗,來逗逗這個今天因為想起過往,而甚是難過的閨蜜。
可是轉頭一想,不對啊,我打這個電話,是想問問於如意這個小蹄子,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家。怎麼扯來扯去,扯到吳剛後裔身上去了,還有月亮宮,還嫦娥妹子呢?看來自己真的是當幼師當傻了,能想到的故事,最多也就只有嫦娥奔月和西遊記了。
西遊記?
想到西遊記,安筱筱就想到了豬八戒,從小到大,她就不明白一點,為什麼帥氣如斯的天蓬元帥,最後會投胎成為了一隻豬呢?
看來回頭我得好好查一查,明天也好給幼兒園裡的小朋友們一個驚喜。
想到驚喜,安筱筱就想著自己如此一個集美麗、善良、可愛於一身的小仙女,居然對著一群天真爛漫的小朋友們大講特講——一頭豬的進化史。
想想那個畫面……
想到那個畫面,安筱筱頓時覺得自己渾身都在不寒而慄。
她急忙甩了甩頭,把腦海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統統都甩出大腦後,這才正兒八經地對著於如意道:“好了如如,不跟你鬧了。說吧,你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家?是不是跟哪個野男人跑了,不要我這個好姐妹,好閨蜜了。”
說到這,安筱筱還似模似樣地抽了抽鼻子,儼然一副痛失愛女的慈母模樣。
“其實,自打我認識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一定會有那麼一天,你不要我了,和別的男人相好了,然後還和別人開房,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唉!女兒大了,真是想留也是留不住的,外面的誘惑一勾,你就束手就擒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聽到安筱筱這驢唇不對馬嘴地胡說一通,於如意只能邊笑著,邊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說安筱筱同學啊,我看你還是不要去當什麼幼師,禍害祖國的花朵了。我看你直接去當個作家好了,就以你這個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和編故事的能力,別說什麼郭敬明、韓寒了,我看就連安徒生在您老面前,都得尊稱您一聲老師。”
“您這不是能編,您這是胡編啊!我看以後您也別叫安筱筱了,您就叫胡筱筱吧,胡編亂造一通,就氣得人笑笑(筱筱)收場了。我看啊,就連含笑半步癲什麼的,在您老這笑笑(筱筱)神功面前,那也是自嘆不如啊!”
“於!如!意!”安筱筱咬著後槽牙,牙根癢癢地叫著於如意的名字。
安筱筱真是被於如意的這一番“嘲笑”氣的簡直“火冒三丈”,她真是恨不得順著電話線就“滋溜”一聲,來到自己這個好閨蜜,好姐妹的面前,然後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猛批評,猛教育——就像是她在幼兒園裡,教育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一樣。
想想那樣的畫面,安筱筱突然就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於如意詫異地問向詭異笑著的安筱筱。
“我沒笑。”安筱筱收起笑聲,做賊心虛地回道。
“我明明聽到你笑了。”於如意不甘心地繼續發出來自靈魂的拷問。
“你哪隻耳朵聽到我笑了。”安筱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倔強模樣。
“我這隻。”於如意道。
說著,於如意還用手比劃了一下自己在聽著電話的那隻耳朵,但隨即突然想到這是在打電話,對方也看不到,索性就伸出了右手。
因為於如意從小就左右不分,所以,她只有伸出右手的時候,才能確定哪邊是左,哪邊是右,想想的話,記得有一次,她因為……
唉!想什麼呢?現在是想這個的時候嗎?現在是回答哪隻耳朵的時間嗎?——甩了甩手的於如意,突然在心裡這樣質問自己。
看來,真是跟什麼人在一起久了,就會像什麼人。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說,天天跟著一個只會教小朋友十以內加減法的人混,你說你又能指望自己的智商高到哪去呢?
我看不倒退回茹毛飲血的原始北京人的狀態,就算謝天謝地,祖墳冒青煙了——於如意如是想著。
想是這樣想著,但行動上,於如意還是接上了自己剛才的思緒,她再次伸出自己的右手後道:“我的左耳朵聽見的,因為我現在伸出的右手是空的。”
聽到自己好閨蜜的這個回答,安筱筱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不就是區分個左耳右耳嘛,至於非要把手伸出來嗎?伸出來也就算了,至於還非要畫蛇添足地解釋一下說,現在的右手是空的嗎?難不成不是空的,還是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