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快起來。”
蘇婉寧的父親相國蘇望傑已經年過半百,現今已經五十五歲。
他的山羊鬍鬍鬚已經花白,歲月在他的臉上刻滿了皺紋,他的腿腳也沒有年輕時利落,走起路來一瘸一拐了。
見蘇婉寧光著腳跪在地上,他連忙將蘇婉寧扶起來,“快起來,地上涼。”
蘇婉寧和父親蘇望傑在床沿上對坐,蘇婉寧哭道:“爹,女兒不孝,連累你們了。”
已經十五天了,她的父母都沒有來看她一次,她險些以為他們也遭到了連累,也被關進了大牢。幸好她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地站在自面前,不然他她肯定要擔心死。
“爹,你怎麼才來看我?”這話裡沒有責備的意思,只有滿滿的擔心。
“唉。”蘇望傑扶額,低聲嘆息,“那天你被帶走以後,我一直在四處打聽,才得知你被關在了刑部大牢,這才來看你,委屈你了。”
蘇望傑發現自己的女兒憔悴了很多,之前她還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可是在牢裡待了十五天,她瘦了,精神也差了很多。
“那陛下有沒有怪罪你們?”蘇婉寧急忙問道。
“自從那天你被關進大牢以後,燕都傳得沸沸揚揚,汙言穢語,說什麼的都有。很快就傳進了陛下的耳中。我教女無方,本應同罪,但陛下念我已老,許我戴罪立功,家裡沒有什麼事情,你就放心吧。”
陛下不會輕易動爹爹,因為他不能失去這個丞相,不能攪亂了燕國的政 局,蘇婉寧心想。
她不禁鬆了口氣,只要家中安好,她一顆懸著的心就放下了。
“害”蘇望傑無奈地嘆了口氣,“女兒,你糊塗呀,爹怎麼都不相信你竟然跟……”
蘇望傑想說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他絕對不相信自己的女兒竟然不配為人,他知道自己女兒脾氣秉性。
雖然她小時候頑皮,但是到底便從小就讀書識字,從小便自強自愛,他不相信連小門小戶的姑娘都懂得的道理,她會不懂?
他問道:“婉寧,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是不是那個人逼你這樣說的?”
蘇婉寧噙著淚水,一直搖頭否認。
她真想將前世的事情告訴自己的父親,但是,她不能說,因為不會有人相信她重生過,連她自己也覺得這彷彿是夢一般的不真實,她的父親會把她當成瘋子。
蘇婉寧搖了搖頭,“沒有,沒有人逼我。”
蘇婉寧遲疑了一下,又說:“爹,我和他是清白的,事發的前一晚,他身負重傷,闖進了我的房間,我便留他在我房間養傷,第二天可巧之下被田依依撞見。我只是因為不想嫁給太子殿下,才會說和他有染,我們真的是清白的。”
“這……”蘇婉寧說得他滿頭霧水,他的女兒從十四歲跟她母親入宮之時便喜歡上了太子殿下,一直以來非他不嫁,陛下給他們賜婚之時她還高興的跟朵花似的,怎麼就又突然不想嫁了?
“爹,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就相信我這一次好嗎?”蘇婉寧的眼神異常地誠懇,怎麼都不像是謊話。
我的女兒自小飽讀詩書,她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她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蘇望傑心想。
“老爺,正事要緊!”一直都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採兒突然發話,她的聲音很是著急。
“什麼正事?”蘇婉寧眉頭一皺,看向採兒。
“小姐,咱們快換衣服,我和你本就年齡相仿,而且面容上也有幾分相似,所以我可以假扮成你。老爺已經打點好了,你趕快走呀!”採兒一邊脫衣服一邊著急的催促。
“爹,為什麼要讓採兒來牢裡替我,難不成陛下要賜我死罪?”
蘇望傑沉默了許久,然後哀聲嘆息,“唉。這些天來我在打探你的下落的同時,一直在求陛下和太子殿下開恩,可是聖意已定,陛下說:賜死蘇婉寧,蘇家無罪。爹沒本事,保不了自己的女兒,可巧,採兒自願來牢裡替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