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我就知道你沒有睡!”
薄景菡一開口,電話那頭就給她冷場了。
等了好半天,那邊還沒人回一句話,薄景菡就知道,這個英文名,又開罪了她,連忙換了稱呼:“墨,我有事情要向你請教。”
“再叫happy,我就讓你happy!”
墨歡淡淡的丟下一句威脅,換了個手繼續抓著電話,抬頭看著眼前的電腦螢幕,研究著上頭現場照片,漫不經心的說:“說說看,什麼事兒?”
聽筒裡傳來細碎的,輕點滑鼠,和敲擊鍵盤的聲音。
薄景菡知道她還在忙,所以,並無猶豫的開了口,不想多耽擱她的時間。
“盛擎的案子,你還記得嗎?我想知道,盛擎……有沒有可能……有沒有還活著的可能?”
啪嗒——
彼端,墨歡不小心把桌上的咖啡杯給碰翻了。
她皺著眉頭看了眼手邊滑鼠墊上,被浸染的一塊深褐色的痕跡,吐了口氣,就抽了幾張紙巾,一股腦兒的堆在了那一小灘咖啡漬上,吸著汙跡。
徐徐地答道:“發生了什麼事兒?thia,你為什麼這麼問!他的死活,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嗎?”
“墨,別問那麼多,你先回答我。”
停頓數秒,墨歡淡漠的聲音,再度傳來。
透著少有的堅定:“他死了,死的透透的,不可能活過來!”
不知為什麼,聽到這個答案,薄景菡的心情並沒有絲毫的放鬆,甚至比之前懸吊的更厲害了。
而另一端,似乎還繫上了一塊巨石,墜在心口,搖曳著,拖拽著,好似只要她稍稍鬆懈,就會被那沉甸甸的巨石,給拖進無底的深淵裡,再也無法浮起。
“沒有……任何可能嗎?”
薄景菡這問,連自己都覺得心虛。
彼端的聲音,不改堅持:“沒有任何可能。”
“謝謝你,我知道了。”
吁氣,薄景菡道了聲謝,就想掛電話。
但這時,彼端的聲音,將她叫住——
“唉,別掛線。”
冷漠的聲音,有條不紊。
即便口吻稍顯急促,但聲線卻依舊清亮平緩。
亦如她所堅持的邏輯學,處處都透著她特有的規律性:“thia,我問你,你為什麼這麼問我?是見了鬼,還是見到了盛擎?”
“我……還真想見鬼。”
薄景菡苦笑著回答,心裡卻覺得,自己現在和見了鬼應該沒什麼分別吧?
彼端的墨歡,頓了頓聲。
隨即壓低了嗓音:“看來,你也收到了訊息……thia,盛擎的案子,當初我有份參加。他的dna檢驗報告,就是最好的證明。我看過,沒有任何疑問存在,每個步驟,都有專業人員簽字,符合當局調查的規律,沒有應該懷疑的地方。這一點,你要相信。另外,他的生與死,你也是最好的證人,是你親眼見證了,他冰冷的身體,躺在血泊裡。”
薄景菡知道,墨歡並不是故意要嚇她。
她只是想闡述一個事情的真相,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雜念。
可她不知道,她的描述,讓薄景菡又回憶起了某些不好的血腥場景。
那是令她毛骨悚然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