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我只能說，如今的種種全然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和葉嬌嬌混到一起，還對你產生過各種卑劣的心思，甚至做過不少傷害你的事情。但好在，我的荒唐並沒有真真正正的傷害到你。我……我想為我曾經的卑鄙無恥，向你道歉。我不奢望你原諒我，只希望，以後的日子，你可以過得更好！”
商昊天誠懇的說著，字字都充斥著無奈和自嘲的酸楚。
聽起來，免不了有些淒涼。
可薄景菡探究的眼神，卻在他漸變凝重的視線中，漸漸斂去。
嘩啦——
椅子因為他的突然站起，而被推動。
商昊天朝她低頭。
“對不起，景菡。對不起！不管你想不相信，我今天所說的一切，都是發自肺腑的。我承認，對你，我依舊是不甘心的，但我現在多少也有了點兒自知之明，知道我現在的這分量，比不得薄君臣陸琰之流，我配不上你。可是——聽我一句，你是個好女孩，別在薄君臣和陸琰身上花費大好青春……”
“題歸正傳吧！”
不給商昊天繼續抒發“情懷”的機會。
薄景菡微抬手腕，衝他比了個安撫的手勢，示意他坐下。
臉色微沉，卻瞧不出什麼情緒，“既然是肺腑之言，你還是安安分分的揣在心裡吧，不必要對我一個‘外人’言明。我沒興趣，也不想聽。至於你……不論如今的你，是頓悟了也好，是覺醒了也罷，我覺得我都沒必要知道，你也沒義務告訴我。而且，我坐下的時候就說過，我的時間很緊張，請不要和我說廢話，直入主題！”
“景菡……”
話到舌尖。
看著薄景菡沉了又沉的眸光，商昊天狠狠地咬了舌尖一下，再度勉強的扯動嘴角，轉移了話鋒：“也罷，和你說這些，我都覺得自己噁心。但我剛才所說的話，並非廢話，而是在為接下來的話題做鋪墊。我想讓你知道，我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和你合作，並非想要耍什麼花招。請你給我這個機會！”
公道自在人心。
是花招詭計，還是誠意合作，薄景菡自己有自己的一套辨識的辦法，壓根就不需要他說這些有的沒的。
但她也懶得在這件事兒上，在和他糾糾纏纏的廢話。
只斜了他一眼，隨意的揮了揮手，算是揭過。
隨後冷颼颼地吐出一字：“說！”
這要是從前，商昊天早就起的跳起來了。
但在連番的變故和打擊之後，幡然醒悟的商昊天，對此倒沒多大反應，只微微斂神，用手沾著茶水，在光潔的桌面上寫下四個字。
靜默的抬頭，看向對著那行小字微微出神的薄景菡，陰鷙中透著份兒狠戾的眸光，從眼底飛快劃過，旋即就將所有情緒，化作了一陣沉甸甸的低語。
期間，薄景菡沒有再打斷他。
反倒很有興趣的聽著。
直到他說完，她才抬頭看向他。
眼神閃著複雜難解的微光，似笑非笑的睨了他好一會兒，忽然笑了。
嗓音噙著一抹涼薄，“葉嬌嬌這輩子最倒黴的事兒，不是錯把我當作了對手，而是……遇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