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瑞斯,你既然是合法的外來者就應該知道這世界還有一種外來者,這裡的人把它們稱為偷渡者。”
太陽不知不覺西沉了,陽光這次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攻佔樹陰下的角落了。
愛德華背對著阿爾瑞斯,陽光照在他臉上。使他一半是處於光明中,一半處於陰影處,渾身散發著一股悲哀的情緒。
“偷渡者?”
阿爾瑞斯重複著這個稱呼,忽然想起了那次噩夢夢到的一對男女,似乎就是威爾教宗所說的偷渡者。
“偷渡者就是靈魂不合格的外來者,它們在傳送的過程中沾染了邪惡氣息或者直接就無法附身在死者身上獲得新生。”
“我之所以說晨月那個孩子死有餘辜,是因為我開車途中,她卻突然把頭伸出窗外。那樣危險,我連忙把她拉進來,卻撞上了迎面而來的車……唉……”
愛德華回想起前世的死亡,臉上佈滿了陰影和後怕。
“你說她死有餘辜是因為她的危險舉動,導致你前世的車禍死亡,對嗎?”
阿爾瑞斯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都麻木了,能好端端坐在這裡,還得感謝一直自欺欺人的心臟。
心臟一直下達命令,讓她笑,讓她放輕鬆,讓她想想開心的事。
“如果她聽話,我也不會死了,那個孩子真是……熊孩子一個。”愛德華痛心疾首地說道。
“那你重生了,晨月也重生而來了嗎?”阿爾瑞斯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重生以後,附近一個流浪小女孩走了過來,我知道她是晨月。”
“重生的還有和我們一起出車禍的兩個人。那兩個人還是酒駕加逆行,活該也成了偷渡者。”
愛德華回想起重生之初的事,眼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那……重生而來的晨月是怎麼死的?”阿爾瑞斯覺得自己好像個機器人,在不停地追問。
“我當時很害怕,因為我知道自己佔了愛德華的身體,很怕被人發現。她一直喊我爸爸,我很緊張,怒斥讓她閉嘴。”
“她和我鬧脾氣,跑出去了。我當時也不知道什麼是合法外來者,什麼是偷渡者。就眼睜睜地看著日出時分,她被太陽……蒸發了……”
愛德華說完沉默了,久久不再言語。
“蒸發了?”阿爾瑞斯不知是在喃喃自語還是在追問,她已經不想再聊下去了。
她想知道的東西已經知道了,似乎也沒有停留的必要了。
正巧這時候手機鈴聲響起,她條件反射性地接了電話:“喂,露西亞,找我有什麼事嗎?”
“阿爾瑞斯,維克托導演找你,有好事!”那邊的露西亞語氣極為輕快。
上次阿爾瑞斯能客串拍電影也是露西亞的推薦,讓她才能得到那位大鬍子導演的賞識,小紅了一把。
而僅僅幾天的戲份,卻讓阿爾瑞斯不禁懷疑起這位大導演也是重生而來的。
他的思維,導演風格和說話方式,真的很像前世歐美著名的導演佐羅。
前世兩人只是點頭之交,但那熟悉風格還是暴露了那位大導演的身份。
當然佐羅導演也沒有隱瞞,拍的電影依舊是他前世最拿手的歷史電影。用的名字也依舊是前世的佐羅。
“那可真是好訊息,不過你們不是去了艾斯城嗎?我這一時半會兒也趕不過來呀。”阿爾瑞斯驚喜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