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戴維想的那樣,潮汐使者艦隊此時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在六大海域定好的計劃中,只要排在第一位的摩根之手如約將前後軍分離,並放棄最優的圖靈城,轉而奔赴最西邊的法藍城據點,就等於打響了對潮汐使者動手的nn。
此時摩根之手厚重的裂鰭鯨騎就像一堵不可逾越的高牆,牢牢卡在安可人正前方的逃生路線上,而位於第五名,也就是安可海域前的瑪雅、愛琴、加查林三大海域也會做出同樣的行為:放一隻輕便的騎兵去奪取六海一開始就分配好的據點,留下相對笨重,但防禦力極強,更擅長糾纏的隊伍進行阻撓。
第一個環節總共持續一個月時間,這段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要是六海的隊伍鐵了心組成鐵桶大陣,把潮汐使者艦隊圍得嚴嚴實實,只要堅持十天以上就基本確定了勝利即使戴林用兵如神,最終突破了六海的防線,那麼刨除安可人在路上耽擱的時間,他再奪取一個神力據點來沐浴神力也為時已晚,到時候勢必會成為灌注神力最少的隊伍,等卡利普索的淘汰規則降臨時,那種絕境就和戰力強弱無關了
而現在,正是鐵桶大陣緩慢閉合的時刻。
“左前方偵測到四隊敵人靠近數目未知”
“右前方偵測到三隊敵人靠近數目未知”
“右後方偵測到契因科人靠近”
“正後方查西雅的納爾圖斯追上來了”
偵察兵在旗艦鐵帆號上來回奔波,每多一個人,戴林的眉頭就緊皺一分。
沐言看得出,這位將軍從未面臨過這樣棘手的問題。
在他看來,這無疑是一種愚蠢的行為輕重騎分開,脆弱的輕騎兵去佔領據點,而重騎兵用於合圍七海中最強大的潮汐使者艦隊,這相當於在強敵環繞的戰場上將命門、軟肋暴露給除安可海域以外的所有敵人他們難道就不怕後院失火,自家老巢被人抄了嗎?
這次軍演並非只有第一環啊
而且這樣膚淺的合作,假使強大的安可戰士鐵了心往外衝,必然有一家損失慘重,他們難道真能把背後交給隨時可能成為敵人的所謂“盟友”?
結盟多麼愚蠢的想法
但正因為其愚蠢性,戴林才沒有想到。
並且假如他沒有想到,那麼這個計劃也就遠遠談不上“愚蠢”了。
戴維瓊斯不是軍人,或者說不像一般軍人那樣心思縝密,他是個賭徒,孤注一擲的賭徒,所以他選擇這樣瘋狂的行徑,恰好這部分是戴林的盲區。
如果兩個人是在下棋的話,從一開始,戴維就處於了上風。
“我們要突圍麼,將軍?”
一名娜迦守衛問道。
“讓寒鴉號上的唐泰斯先生過來。”將軍答道。
“不用,我已經來了。”
旁邊的海水蠕動,凝聚出一個人影,正是渾身掩映在水汽中的沐言。
“情況似乎很嚴峻”
沐言的聲音低沉,旁邊的娜迦守衛連忙微微躬身。
對升騰者,他們比人類世界對待法師還要尊重,因為升騰者雖然不一定是海神的祭司,但海神的祭司一定是升騰者,絲毫不敢怠慢。
“我們的敵人似乎聯合起來了,”戴林還有功夫笑:“不知道哪個機靈的小鬼頭想出這麼愚蠢的主意來對付我們”
“可您看起來一點兒也不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