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芒燃起的火焰一點兒都不灼人,更像壁爐裡的爐火,容易使人在烘暖中微醺。
李奧瑞克在光芒中完全消失,僅剩下胸口的黑色鱗片,源源不斷地散發出黑氣,和周圍的白色光芒相互抵抗。
但它顯然是孤軍奮戰,和蘭斯洛身上發出的光芒相比不值一提,很快就完全蒸發了。
消失的剎那,薩弗隆上空彷彿傳來一聲飽含怒氣的龍吼,亙古、久遠,充滿威嚴。正在飛行的奧拉瑟翅膀一僵差點掉下來,還好澤拉迦爾不知何時出現輕輕抱住了她。
嘉頓始終看著這一幕,直到蘭斯洛轉身他才開口。
“塑魂者有留給你什麼資訊嗎?還是說他只把力量給予了你?”
蘭斯洛搖搖頭。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塑魂者是誰,我也從未接觸過一條名為帕圖納克斯的龍,這一切都來自風之蒼穹,而對那裡我也一無所知。”
“拜託,這很重要唉。”嘉頓拍著手,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絲毫不像個威嚴的神靈。
“我說了多少次,我們是盟友,盟友你懂嗎?我始終是洞察者冕下的擁護者,而他是塑魂者最關鍵的盟友,我們就不能團結友愛一點嗎?相信我就這麼難嗎?彼此之間多一些信任少一些彎彎繞不好嗎?”
“我真的不知道。”蘭斯洛淡淡道:“況且我生於信仰紀元前25年,距離你熟知的那個時代不知道過去多久,我們的知識並不處於同一層面,我騙得了你嗎?”
“可你知道神力是怎麼一回事,你也擁有這個世界三分之一的力量。”嘉頓道。“後者你不清楚,可前者你總能解釋的了吧?”
“我解釋過了,是彌婭的賜福。”蘭斯洛微笑,“我可是一個神眷者吶。”
“……”
嘉頓翻了個白眼。
“最早的那個神眷者曼加扎已經死了,伊卡莉親手抓住了他。
“接下來是他的學徒們,一個個歸於元素,只剩下一具具空殼,被供奉在珈藍做傀儡,僅剩的那個精靈還被囚禁了起來。
“然後是你,最幸運的一個,像只可憐的、疲於奔命的小老鼠。再然後,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學者,他也死在伊莫特魯的上空了。就算他僥倖去了赫魯又能怎麼樣?就連奧杜因都不會放過他。
“如果彌婭真的在庇護自己的神眷者,你們為什麼始終過著東躲西藏的生活?連在陽光下行走都做不到?”
“因為陽光早已被諸神遮蔽,黃昏已然降臨。”蘭斯洛道:“等到下一次天亮時,神眷者自然會再度出現。”
嘉頓從鼻子擠出一個不屑的哼聲。
“我不關心你們神眷者的死活,我只關心彌婭什麼時候來帶走她的女兒。”
“有句古老的東方諺語,‘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好了好了,收!”
嘉頓做了個抓住空氣的動作,他懶得再跟對方多費口舌。
“然後呢?我的信徒們已經從落日森林向那群尖耳朵發起無數次進攻了,你說的援軍什麼時候到?別指望我多派人手去和那群灌注神力的傀儡拼命,我可不同於伊蘇,我的信徒們都是全身心信奉我,無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