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大師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是這話,這個時候說出來顯然是不合時宜的。
對上這麼多人殷切的目光,我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說:“今天晚上到誰了?你們都簽了生死契,在你們的命都沒有被拿走的時候,那個賭鬼是不會放棄的。”
“到我了。”說話的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穿著一個T血衫,頭髮亂糟糟的頂在頭上,帶著一副眼鏡,鬍子拉碴的,眼底下一圈的烏黑。
我暗暗挑眉,突然覺得東北土菜館的同事還是說的太誇張了,我覺著這位小哥才像是縱慾過度的樣子嘛。
“蘇大師,你說我應該怎麼辦?今晚那個鬼不回來殺了我吧?”
“不……會。”
青年走到我的面前,一身濃重嗆人的煙味燻得我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其實我在學校的時候也抽菸,回到家之後就差不多沒怎麼抽過了。
我怕被小舅爺看見抽我。
青年叫錢文,據說還是個金大畢業的高材生,但是回到鎮子上以後就一直爛賭,畢業後的這幾年裡一直都沒有找過工作,就等著自己什麼時候一飛沖天呢。
不過現在看來,一飛沖天的機會沒有等到,反而是等到索命的機會。
剩下的幾個人都是明天或者後天。
賭鬼或許也覺得一個一個來太慢了,索性就把生死契全都寄了過來,上面還非常貼心的標註了索命的日期。
帶我來的王發算是幾個人裡面最幸運的,不知道這個賭鬼索命的日期到底是按照什麼排列的,只有他是在四天之後。
時間還很充足。
我讓他錢民先帶我去他家裡看看,剩下的幾個人則還是在王發的屋子裡待著。
現在這個人心惶惶的時候還是幾個人呆在一起比較有安全感。
但是我有一點擔心的就是,這種情況下,甚至也有可能被一鍋端了。
“哥,您慢點,這裡有門檻。”
錢民是個很有禮貌的人,除了剛撿到的時候被他邋遢的樣子嚇了一跳意外,相處起來他非常的有禮,整個人說話都是慢條斯理的。
他的房子在小鎮的最西邊,我一整個鎮子看下來,可以說錢民家應該是我見過最簡陋的一家。
他人的房子基本都是用磚頭蓋的,只有錢民家的房子是個一層的瓦房,紅紅的磚頭簡單地堆切起來,連一層水泥都沒有糊上。
走進錢民的家中,地面都是磚土和成的,並不像一般家庭中有著水泥地。
“小民,是誰來了?”
一個慢慢吞吞的腳步聲從我的身後響起的。
錢民的家中只有一個年邁耳聾的老奶奶,見到我還以為是錢民的大學同學,非常熱情的請我坐,隨後用老舊的保溫壺給我倒了一碗水。
“你坐,你坐,奶奶去給你做飯。”
錢奶奶佝僂著腰,兩隻手背在身後,牙齒基本上都掉光了,嘴巴顯得有些萎縮。
她眯著眼睛似乎想盡力看清我,語氣十分和藹的說:“小民,你招呼好同學。”
“不用,蘇大師給我們家看風水的,你趕緊回自己的屋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