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髮絲凌亂,風交雜吹動,而他瘦弱的肩膀上正有一個雙目猩紅,尖齒獠牙的女人的頭停靠著,肩上布料都被不知名的液體打溼。
少年眼角下的淚痣,灼灼的閃現。
頭頂上的雷聲依舊持續,走廊過道里的燈忽明忽滅,夾雜著人們驚恐的叫聲,而對面的西裝男人早就癱軟在了地上。
看到的是從女人頭頂上方升騰而起的黑霧,幻化形成了一個流著垂涎的狗頭,兇光測露,呼嘯的風穿插著鬼語,聽不懂又折磨心智。
動了。
狗頭重擊入女人的體內合體,獠牙直奔著杜平雪白的脖子而去,隱隱青色血管,很是誘人。
杜平的嘴角勾了勾,在獠牙即將扎入脖上的時候,紅唇微動:“南無阿唎。”
周圍的黑霧變得濃重了許多,破空鑽出了許多小鬼,沒有張牙舞爪,只是入定乾坤,手捧木成,口中呢喃。
佛學,大悲咒,渡人之力深厚。
杜平不信佛,藉助大悲,只是不讓大悲復現。
他信自己,要想讓大悲不現於他的身上,只能靠他自己,尋的引渡人,救九九八十一重病之人救於苦海,築金身。
有時候救人,也是救己。
走廊裡依舊傳蕩著大悲咒的喃喃之聲,使入耳之人,紛紛合掌跟同吟誦,白大褂們人前信科技,醒後知自己作出此舉,該是怎麼一番嗤笑。
風雷俱停。
籠罩的黑霧即刻消散,而那個女人的容貌因臉上黑霧散去之後,逐漸明顯,精緻的眉眼,沉睡如同出水芙蓉。
好一個標緻美人兒。
從肩頭滑落的那一刻,杜平出手將人摟入懷中,入手柔軟,思緒有些翻飛,面色倒是依舊平靜不顯。
所有的人如夢初醒,不知自己何時竟然雙手合十之狀。
黑西裝頭頭反應最快,從地上撿起了刀,踹了踹身旁的小弟們,“都他媽死了怎麼,拿刀為老大報仇啊!”
西裝男人們一個接著一個從地上撿起刀來,凶神惡煞的再一次要撲上來。
彷彿方才的事情,如同未發生。
只是杜平眼神一瞪,一股莫名的氣勢展現,然後黑西裝頭頭就想起了剛才見到的,竟是隻是在原地叫囂,想著指揮著那群小弟打頭陣,只是隨著杜平的眼光再次掃視完那些西裝男人之後,沒有一個人敢動手,然後,杜平就這樣從一堆人當中,淡定的走過,直到走出了太平間,走出了醫院,也每一個人敢動手。
事後,杜平把這事說給那時還在地球的蕭少凡聽時,蕭少凡除了滿臉的不相信之外,還多嘲笑了杜平幾句,原本大學兩人十分要好的關係,也從這件事情之後,越走越遠。
主要是杜平說的對當時的蕭少凡來說,太過科幻離奇了,
之前蕭少凡是確實打從心底不會去相信這種事情,但是,要是現在杜平在跟自己講這些,蕭少凡知道,自己一定會選擇相信自己的同學,自己的兄弟的。
杜平說的哪裡不尋常了嘛,和自己相遇的對比來說,在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