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齊良嘴角掛著的一抹淡淡的笑,夏國相有種不寒而怵的感覺,擔心問:“世子準備把討朔將軍調往何處?”
齊良道:“只要他離開衡州,調往何處都無妨。”
夏國相憂心忡忡:“若是討朔將軍不服從呢?”
齊良信心十足:“本王自有辦法。”
夏國相心一跳,急急道:“世子可千萬不能用強,我們折騰起來啊。”
齊良瞅一眼,夏國相是雲南集團有數的幾個具有戰略眼光的人,苦心操勞,顧全大局,真難為他了。“省得。”他展出一個寬慰的笑,他比夏國相還不希望出事。
騎著馬穿過冰冷的大街,一襲白衣,玉面桃花,風度翩翩,吳應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衡州百姓的心裡,吳應麟是他們的白馬將軍也是他們的常勝將軍,地位崇高,因為是他率兵攻入了江西,解除了衡州東面威脅。
不知有多少窗背門後藏著一雙雙崇拜與思春的目光,若是往日神韻如風的白馬將軍在這大街上早就微笑沐風把自己最迷人的一面展現出來了,但今日他心不在焉,沉浸在苦惱、憤怒與無奈中。
“人家是父子,犯了滔天大罪竟可幾句閒聊就可免於追究,這就是差別啊!”吳應麟憤憤然,當時若是那皇甫保柱再強硬一點就好了,就可拿了那狗熊!他幻想著,無不遺憾。“唉!當時若是自己的親衛在場也好啊,有皇上聖諭,正好可以藉機光明正大地誤殺了那狗熊。”他懊惱著,多好的機會,也可能是此後的唯一的機會。想到這裡,他又充滿恚恨,那狗熊竟可帶侍衛進皇上寢宮,而自己卻一個也不準帶,但他也不想想夏國相不一樣沒有帶?
“他是正統,所有人都幫著他,自己憑什麼跟他爭?”吳應麟灰心喪氣,極度沮喪中眼含淚花,“可是他會放過我嗎?”又想到兩人第一次在嶽州軍營相逢的那一幕,再思及搶走本應該屬於自己的女人,他悲憤地閉上眼,滑落一滴英雄淚。
雲別院在衡州城東北,是吳應麟在衡州的住處,回到府裡一名仙風如松的文士迎了上來。“大將軍說服皇上了嗎?”瞧見吳應麟臉色不好,忍下後面的話,又狐疑問:“大將軍可是遇到世子了?”世子的迴歸已是全城皆知。
吳應麟掩飾不住地憂慮:“皇上說由大元帥營決定。”今日他進宮即是向皇帝推銷那套戰略經策。
“戰略經策是我們留在衡州的藉口,若是之前未能說服皇上,現在世子回來了更變得不可能了。”文士深深皺著眉,長長嘆息。他叫楊葉,是吳應麟一直雪藏的謀士。
吳應麟有同樣的感覺,苦笑道:“世子回來不到一個時辰,不僅成功化解了他與皇上之間的矛盾,而且馬上在皇上身邊安插了人手,我要見皇上都不容易了。”從見到世子開始到現在,他都有種招架不住的感覺。
楊葉驚疑:“世子都使了什麼手段竟令大將軍無可奈何?”
吳應麟無力道:“他讓兒子吳世璠跟在皇上身邊照顧皇上,讓自己的侍衛加入皇宮侍衛中,還美其名曰‘交流學習’。”
楊葉由衷讚道:“厲害!”接著疑惑問:“世子身邊沒有什麼謀士啊?是誰幫他出的這主意呢?”在他心目中天朔府只有那個劉玄初稱上是謀士。
但在吳應麟眼裡那位桂明更令其忌憚,他索然無味,顯出寞落神情:“他身邊沒有其它人,應是他自己的主意。”自己一再拔高對那狗熊的評估,可還是低估了他。
楊葉凝重道:“大將軍該擔心了,世子下一步可能就是逼我們離開。”
吳應麟深以為然,但嘴上不承認:“他剛回來就有那能力?”
楊葉仰望天空,他有種預感這種可能很快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