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良怔怔地坐下,吳三桂不可能這個時候就掛了吧?“父皇病了多久了?病得有多重?”他無意識地問。
張景山道:“已病了有一個月,病很重,已臥床起。”
齊良心中起伏萬千,突地懷疑吳三桂如此急於登基稱帝會否就是因為身體不好想趕在死之前圓了自己的皇帝夢?
“衡州方面的情況怎樣?”齊良儘量使自己的心情平靜,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現在是一個機會,全面接管雲南集團勢力的機會,可自己還沒有準備好啊?必須保持雲南集團內部的穩定,必須和平接管吳三桂的權力,必須全面接管吳氏集團勢力,否則無法再與清廷一戰。
張景山道:“衡州方面現由夏國相將軍與吳國貴將軍主持大局。”
“其它各方面呢?”齊良注視著張景山。
張景山道:“有些將領並不知道皇帝陛下病危的訊息,知道的又因受清軍牽制無法動彈,所以各方並沒有什麼大的反應。”
“廣西吳世琮與江西吳應麟呢?”明知自己關心什麼還要自己特別提醒,齊良有點不滿。
其實張景山剛才已回答了他這個問題,見世子具體點名,便再一次回答:“江西吳應麟還沒有得到訊息,廣西吳世琮受廣東平南王軍隊牽制無法動彈。”
齊良根本不信吳應麟還沒有得到訊息,恐怕人家都已在回趕的路上了。
該怎麼辦?齊良開啟門,外面雪花還在不停地飄散,一股冷風迎面而來,他打了一個寒顫,又任憑寒風吹著自己的臉,現在只有寒冷可以令他頭腦保持清明。“父皇這次還能挺得過嗎?”他仰望天邊皚皚白雪的大山,像是自語又像是在問身後的張景山。
張景山遲疑片刻,輕聲道:“屬下不敢妄斷。”
“無論如何都得去一趟衡州。”齊良喃喃,既不願錯過這接管吳三桂舊勢力的機會,又擔心此一去若是一個圈套自己便完了。
張景山下意識緊張道:“世子此去危險。”
“父皇病重,作兒子的總得回去看看的。”根據自己對吳三桂的瞭解,齊良認為吳三桂應該得了老年血管病,若是腦血管爆裂那麼很有可能已活不長,即便能活下來也應是偏癱,自己必須在這最關鍵時刻趕去衡州搶班接權。
從安全方面考慮,自己是正統,應該能得到吳三桂舊勢力的大部分人承認,夏國相與吳國貴,特別是自己的姐夫夏國相應該會幫自己。
“去通知魯輝湘指揮使、蔣雲湘指揮使、齊惜音統領及張明洲部長、黎仲澤部長來議事。”齊良吩咐。
剛離開不到一刻又被叫回,魯輝湘與蔣雲湘都不知發生了什麼?齊惜音在兩人之後進來,她還以為那登徒賊子又想自己了呢!
齊良的臉凝重而憂愁,三人發覺不對都不敢問話,直到張明洲與黎仲澤到來後,齊良才肅著臉地向大家通報:“各位!父皇病危,我要去衡州!”
眾人震驚,張明洲第一個反應過來:“這是皇帝陛下的聖諭還是世子的決定?”
齊良道:“兩者都有。”
齊惜音馬上反對:“世子不能去衡州。”想起在敘州城都被軟禁,去了衡州還不被關進大牢裡?
魯輝湘則從其它方面考慮,阻道:“世子!您知道貴州當前所面臨的巨大軍事壓力,貴州怎能缺少您的統籌排程?”
齊良苦道:“大家要從大局著眼,若是父皇真的仙去,衡州還不亂了套?大家始終要記住,我們最終的敵人也是最大的敵人是清廷。”
張明洲點頭:“世子說得對,整合各部,穩定大局非世子莫屬。不過,若是皇帝陛下又安康了世子此一去便兇險萬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