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換了一次又一次,獄間裡飄著一股輕幽幽的茶香,難得啊!在這瀰漫黴味臭味的大獄裡能聞到這種清香。
齊良端起一杯茶輕輕抿一口,他發現一件有趣的事,這獄間雖佈置豪華但卻沒有床,難道桂明晚上只能靠著牆角?這些個阿諛奉承的人該佈置的不佈置,不該佈置的卻極盡奢華。
桂明、劉玄初、陳正成三人靜靜地坐著,他們等著齊良說話,下面應該進入這次議事會的主題了。
齊良慢悠悠地品著茶,他的本意是已議事半個時辰了,讓大傢伙休息一會兒,輕鬆一下,可誰知大家反而更緊張,只得道:“怎麼處理昆明周邊軍事問題,桂明與正成你們的解決方案是什麼?”
昨晚陳正成與桂明商量一宿,傷腦筋的正是此事,陳正成期期艾艾:“兵部昆明新兵訓練營的四千新兵尚還好解決,只是城外三千駐軍十分棘手!”
“說說你們的方案!”
陳正成振振神,鼓足勇氣:“以兵部的名義,讓昆明訓練營新兵與我盤龍谷新兵進行部分對調,特別是軍官!”
齊良問:“兵部會同意嗎?換進盤龍谷的人會否影響我天朔軍的純潔性?”
陳正成不好意思道:“若要兵部的同意,就得世子出面!”
齊良氣厥,這是什麼鬼方案,搞來搞去還得自己出面!“好吧!我去跟周顯龍說!”周顯龍是王府負責兵部的大學士。
劉玄初道:“周顯龍大學士是親近我天朔府的人,而兵部左侍郎歐定國已投靠我天朔府,此事應不難辦!”周顯龍正是那位親近天朔府的大學士,而歐定國則是投靠天朔府職務最高的人,兵部一直是天朔府重點滲透的部門。
王府兵部基本已掌握在天朔府中,難怪桂明與陳正成兩人打著對調的主意。
齊良側首想一想,擔心問:“昆明新兵訓練營統領牛鋒將軍及兵部右侍郎蔣凌辛大人可不是我們的人!”
這正是最為難之處,要想控制新兵訓練營,這兩人是必須越過的檻,但又不能動他們不然會引起大元帥營的注意。
劉玄初突然想到什麼,說:“最近大元帥營又要求增派一部分新兵去湖南,我看可以讓牛鋒送兵過去!”
齊良讚道:“這主意好!把新兵營裡那些認為不合適我天朔府的人都一併送走!”這裡面他指的當然是那些軍官。
陳正成興奮:“此事容易辦,想必周顯龍大學士與左侍郎歐定國能夠積極配合。”
劉玄初問:“只是牛鋒走後,誰來接替昆明新兵訓練營統領之職呢?”
齊良則問:“留守責任內閣有許可權任命這麼高階別的將領嗎?”
劉玄初回答:“有!但終還得大元帥營諭準!”
齊良嘆息,就是隻有提名權而無任命權了。“這樣吧!不管有沒有,空缺也無妨,把牛鋒調走後,加快更換昆明新兵營基層軍官,先掌握訓練營的根本再說,想必這些兵部應該能辦到吧!”
劉玄初道:“這沒問題!”陳正成還是關心人選,問:“世子!昆明新兵訓練營統領的人選應該推薦誰?”雖無任命權,但人選還是應該推薦的。一般情況下,只要留守內閣推薦的人,大元帥營都會透過。
齊良望著陳正成,笑笑:“我心目中最佳人選是你!”
陳正成吃驚,而桂明與劉玄初並不感到絲毫意外,劉玄初只是可惜道:“就恐大元帥營通不過!”陳正成是天朔府兩個指揮使之一,這太明顯。
齊良道:“所以為免引起大元帥營的猜忌,我們必須找一個天朔府之外的人,但這個人又會聽命於天朔府。”
這樣的人選難找啊!眾人陷入沉默,桂明突然想起道:“劉起龍佐領如何?”劉起龍與唐道木兩人曾率一隊侍衛增援額駙府,桂明對兩人均印象深刻。
齊良道:“他不在昆明!”
桂明笑道:“稟世子!劉起龍佐領正在昆明!”
齊良喜道:“怎麼回事?”
桂明道:“吳應麟將軍回昆明時曾帶回千餘傷兵,其中就包括劉起龍佐領!”
齊良擔心:“他的傷勢如何?”
桂明道:“他只是傷到左臂,再修養一段時間後應無大礙!”
“還有些什麼傷員回到了昆明?”這些都是百戰老兵,齊良想如果能把他們都收歸天朔府便都是無價之寶。
桂明道:“還有一位魯輝湘佐將!”
齊良驚訝:“他也受傷了?重嗎?”
桂明道:“他的傷勢比較重!”有關世子與魯輝湘的事他聽說過,所以特別點了他的名。
齊良心中斟酌,如若論人選,魯輝湘比劉起龍更合適,畢竟自己對他有提拔之恩,魯輝湘也曾起誓效忠自己,只是他作為人選也很難在對他抱有偏見的吳三桂那裡透過,而且現在他也身受重傷無法履職。“應該去看看他們!”他喃喃一語,接著果斷道:“就劉起龍吧!把他推薦給留守內閣!”其實在他的心中,如果不能由天朔府的人出任,最理想的便是昆明新兵訓練營統領之職空缺!
接下來要解決的是城外三千駐軍,這些都是忠誠度很高的老兵,要想不動聲色地控制他們難度很大,齊良問:“有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