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聽是臥松道人,難掩激動之情,跟著道童便往前走去。
到了山心湖畔,兩人停下了腳步,童子見狀,言道:“二位公子不必擔憂,路便在腳下。”
杜晉看著李愁心,李愁心卻邁出腳步,眼看就要踩入水中,一朵金蓮這時從水下生出,穩穩托住李愁心邁出的一隻腳,李愁心接著邁出第二步,又是一朵金蓮生出,杜晉這才跟了上去。
“愁心兄,這雲隱觀還真是神奇,這就是世人只聽聞過雲隱觀而未見過雲隱觀的原因吧!”杜晉在身後說道。
李愁心聞言,答道:“正是如此,世人皆害怕這虛無縹緲的一步,卻不知這每一步都得自己來走,別人走出來的路那是別人的路。”
童子聽到李愁心所言,在前面說道:“公子果然聰慧,這幾十年來,都無人能夠真正找到雲隱觀所在,公子竟然輕易便能看破一切虛障,怪不得師父讓我出來迎接二位。”
過了山心湖,便到了雲隱觀下,只見那寫有云隱觀的匾額也似乎如雲霧繚繞一般,恰如雲隱。
兩人跟著道童走了進去,這雲隱觀內又是另一番天地。
這道觀並非如遠遠看到的一般,進了門,只見一棵粗大無比的樹幹蜿蜒盤旋著,而道觀內的房舍均是建造在這龐大的樹幹之上,錯落有致,層次分明,大大小小各有形狀,兩人看著眼前的一切,皆被震驚,本以為這道觀是依山而建,實在不曾想到竟是直接建造在這巨大的古松之上,此時置身其中,彷彿飄飄然於空中一般,兩人均不解其中緣故。
抬頭望去,樹幹高處一房舍十分別致,而那房舍之上已無其他房舍,窗戶中竟向外伸出一枝松枝,若臉盆般粗細,那松針蔥鬱無比,共同彙整合一床榻模樣的託舉之狀,上面衣帶飄飄,似有一人臥眠於其上,十分玄妙。
童子帶著好奇的兩人沿著古松的軀幹迂迴向上,朝著那最高的房舍而去,竟還不時有仙鶴飛進飛出,宛如仙境一般。
到了房舍之外,只見門頭儼然寫著‘雲閣’二字,童子說道:“這便是師尊平日的居所云閣,便連自己也很少有機會進入,沒想到今日師父居然讓我將二位公子帶至此處,實在令人費解。”
那童子邊說邊敲門,三聲敲門之後,那門緩緩開啟,而門後卻無開門之人。
兩人再次被驚訝到,杜晉急忙說道:“愁心兄,難道咱們今日真的探訪到了仙居,一切都這麼讓人匪夷所思。”
李愁心也說道:“天下之大,世外高人數不勝數,只怪我們自己眼光狹隘罷了。”
“二位公子,請進。”童子在門口說道,自己卻沒有進去。
“小仙童,你不一同入內嗎?”李愁心問道。
“師父沒說讓我進去,那我自然是不敢輕易入內的,我站在門口等候吩咐便好。”
兩人在道童的指引下進了雲閣,閣內藏書千卷,分列於四周的架子上,還有一些散亂在桌案上,像是很久沒被翻閱過。
屋內並沒有人,只有一個小火爐正在烹煮著茶水,在冒著熱氣。
兩人朝著窗戶望去,那沿著窗戶外延的松枝上儼然臥著一人,此人看上去體態豐圓,發須花白,慈眉善目,宛若仙人,正閉目養神。
李愁心走到窗戶旁邊,觀察著這人,卻沒有說話。
沒過一會兒,那松枝上的老者緩緩說道:“既然來了,就自己倒茶飲一些吧。”老者說著眼睛卻沒有睜開。
李愁心也沒追問,只是轉身走到爐火旁,提起茶壺便在旁邊倒了三杯茶水,這才朝著窗戶說道:“請前輩一同進屋飲茶。”
窗外老者緩緩笑道:“屋內飲茶哪有這松枝之上的風趣,不如兩位出來外面一同飲用如何?”
李愁心也微微笑道:“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前輩相邀,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罷抬起那擺放茶水的茶案走到窗邊,縱身飛將過去,而手中的茶水卻一滴未灑。
“杜晉老弟,還在等什麼呢?”李愁心站定後朝著屋內正在震驚的杜晉喊道。
杜晉這才回過神來,走到窗邊,穩穩當當沿著松枝走了過去。
李愁心將茶案放在老者身前,老者也緩緩起身,這時李愁心和杜晉也雙雙坐下,三人便圍著這茶案。
“兩位小友,請喝茶吧!”老者說完端起一杯茶水在鼻前嗅了嗅,便一口飲下。
“真是好茶,這茶香伴隨著雲霧松風,果真是別有一般味道。”老者說完後將目光移向眼前的兩位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