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攀這時說道:“三日後傍晚,城東破廟。”
李愁心還想繼續問些什麼,卻發現張小攀已經醉倒在了桌上。
幾人便慢慢開始吃喝著,等著張小攀醒來。
差不多半個多時辰後,張小攀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口中唸叨著:“現在什麼時辰了?我還得去給裴大哥找吃的呢!”
李愁心拍了拍張小攀,說道:“你看看有什麼需要的和店小二說吧,這頓我請!”
張小攀也沒多要,只要了一隻燒雞和一壺酒。
李愁心看著正抱著燒雞和酒壺搖搖晃晃的張小攀,問道:“你能行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張小攀眨了眨眼,看清了說話的正是李愁心,一面說著不用,一面心裡想著剛才自己究竟有沒有將訊息說漏。
而後搖搖晃晃走出了福滿樓,不過任憑身子如何飄忽不定,手裡的燒雞和酒壺卻被攥得很緊,幾人便在門口看著一個瘦長的身影晃來晃去地消失在街上。
正在幾人要回福滿樓之時,街上突然出現一群人,帶頭的是三個男的,身後跟著七八個濃妝豔抹的女子,正敲鑼打鼓地在宣傳著一則訊息。
“各位街坊、各位才子!明日下午將在千秀齋舉行一年一度的尋陽詩會!屆時尋陽城裡的達官貴人、富家子弟、文人才子都會前來共赴盛舉,若是有還想報名的現在找小的登記即可!報名費三十兩紋銀,概不論價!對了,除了上述之外,千秀齋今年還特意引進了新的花魁玉琉璃,那也是風華絕代,才藝雙全,錯過可就遺憾終生了!”
“這尋陽詩會是個什麼活動?”李愁心轉過去問起了店小二。
店小二還未回答,朱薇便跑上前去,攔住了正在吆喝的人。
那人見來者是個小姑娘,說道:“小美人,咱們千秀齋的詩會可是從來沒有女子參加,若是小美人想參加,不如進入千秀齋做個小花魁吧,憑姑娘這般姿色自是沒問題!”
“呸呸呸!你才花魁!我是來為我家公子報名的!”
“你家公子?你家公子是誰?姓甚名誰?如今又在哪裡?”那人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朱薇也一口氣答了上去:“對,我家公子要報名,我家公子名叫愁心公子,就在那呢!”說罷朱薇將手指向李愁心,李愁心頓時表示驚訝!
那人朝著朱薇所知的方向看去,只見一翩翩公子正站在福滿樓門口,身後還有幾個姿態萬千的美人兒,實在難以理解,明明有這麼多絕色美人相伴,還要去千秀齋湊熱鬧。
“好!愁心公子,紋銀三十兩!”那人一邊念著一邊登記,還不忘將手伸向朱薇。
朱薇也不墨跡,直接拿出三十兩銀子就交到那人手中,而後便回到李愁心身邊。
那人臨走還不忘提醒:“愁心公子!明日請按時前來參加,過了時間便進不來了,銀子也不會退還的。”說罷便繼續朝著前面街道宣傳著去了。
“小朱薇!你在做什麼呢?淨是瞎胡鬧!”李愁心好氣又好笑地朝著朱薇說道。
“哎呀,愁心哥哥,這詩會不是你的強項嗎?還記得在鄂陵是怎麼寫我姐的,什麼‘鄂陵美酒伴紫薇,南來北往幾時回....’,弄得朱薇我十分羨慕呢,這回怎麼的也該寫寫我了吧。”朱薇說完,李愁心倒是沒說什麼,但是紫薇的臉卻突然燙了起來。
“朱薇!別搗亂了!”紫薇突然說道。
朱薇又調皮地說道:“諸位姐姐,看到了吧,姐姐要惱羞成怒了!”
這時旁邊的琴音瑟語等人也說道:“可不是嗎,那時的愁心哥哥何等風流,我等都還歷歷在目,不知愁心哥哥何時才會將我等也寫進詩裡?”
頃刻間,福滿樓前醋意橫生。
李愁心沒有著急責問朱薇,而是連忙轉移話題,轉身問道店小二尋陽詩會的事。
店小二有些好笑,不過還是保持職業操守回道:“這尋陽詩會是明裡是千秀齋操辦的,每年一次,其實是官府和千秀齋共同操辦的,每年都以不同的噱頭來吸引廣大的文人才子消費,實則就是替他們撈錢。不過這尋陽詩會也並非一無是處,文人相會,每年都會傳出不少名篇,而且這千秀齋的花魁那也的確是一枝獨秀,風情萬種。”
李愁心一聽算是對這尋陽詩會有了初步瞭解,現在既然已經報名,也只好硬著頭皮去參加了。
幾位姑娘見李愁心決定前去參加,也想一同前往見證李愁心風采,這可難倒了李愁心,畢竟就算幾人都女扮男裝,個個眉目清秀也太搶眼了,最終李愁心只同意帶一人前往,至於是何人,由她們在天亮之前選出。
李愁心趕緊跑路,回到樓上房間關起門來。只聽到幾位姑娘還在為究竟由誰和李愁心同往而喋喋不休地爭搶著,半天也沒決出個所以然。
次日清晨,李愁心便被幾位姑娘的敲門聲吵醒。
李愁心出門一看,六位姑娘都精心打扮了一番,說道:“愁心哥哥,我們已經選出來了,這次由書意和你一同前去,不過現在時辰尚早,你還得答應我們一件事,不然可有你好受的。”
李愁心一大清早就被搞得暈頭轉向,心想有紅顏相伴是好,可是煩起來的時候也是真的煩。於是問道:“什麼事?”
朱薇搶著說道:“在去詩會之前,你得陪我們先逛街,還得給我們重新買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