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小和尚風風火火的跑到群英堂。本來能容得下百十來人翻騰的群英堂只有寥寥幾人。劍老爺子的徒孫們全都不見了。
我跟小和尚站站在門口。屋子裡一共就六人,橫劍而立的曹驚風;縱劍入地的靳九通;閉目唸經的劍夫人;一劍刺出的瞭然師太;被劍刺中的覺塵大師;還有一臉驚駭的劍無雙。
曹驚風與靳九通雖然兵器出竅,但卻是遠觀;反倒是覺塵大師擋在劍夫人身前,被瞭然師太一劍入體。劍無雙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喃喃的問:“為什麼!”
瞭然師太:“這是我們同門之間的恩怨,覺塵大師這是為何?”
覺塵大師:“師太早已入空門,為何放不下心中執念。”
瞭然師太收劍:“我身上這袈裟因她而披,想要放下,也該由她而解!”
覺塵大師:“既然師太不願放下,用我一命抵夫人一命如何?”
小和尚率先跳腳:“師兄,你老糊塗啦!跟你有什麼關係?別添亂了行嗎?”
曹驚風跟靳九通一齊看向覺塵大師,顯然他們沒想到覺塵大師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瞭然師太也眉頭緊皺。
一直沉默的劍夫人突然起身:“欠的債總是要還的,即使今天不還,明天也要還。”劍夫人走出來:“但今天真的不行。師妹,兩天,就兩天,兩天後父親下葬,到時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都是這套說辭,到底在等什麼?難道他還真能從棺材裡爬出來!”瞭然師太指著棺材說:“為了峨眉,我已經等了整整十九年!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會這麼等下去,可老天開眼,他終究還是死在我前頭了,我不用再等了!”
瞭然師太突然出劍,直刺劍夫人的咽喉。靳九通拔劍,曹驚風向前一步,剛好擋住他。關鍵時候還是覺塵大師,他染血的袈裟一抖,裹住瞭然師太的長劍,瞭然師太的劍再難寸進。
瞭然師太:“大師有這等身手為何甘願受我一劍?”
覺塵大師纏住劍身,沉默不語。
瞭然師太:“大師是一定要管這件事是嗎?”
覺塵大師“不得不管。”
瞭然師太再次發力,“嘣!”“嘶!”瞭然師太的劍與覺塵大師的袈裟一起碎裂,分不清你我。
瞭然師太劍斷人卻繼續向前,單掌一送,手中僅剩兩寸來長的劍刃充當暗器,當胸打向覺塵大師。覺塵大師雙手合十夾住斷劍。瞭然師太的單掌順勢突破覺塵大師,直接印在了覺塵大師的胸腹之間。
“咚!”好似敲鐘一般,一聲悶響,覺塵大師殘破的袈裟再次碎裂,他雙手合十,如金剛降臨,掌中夾住的斷劍也不知去向。
瞭然師太后退:“大金剛!”
小和尚:“師兄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我:“現在不該關心這個吧,快想想辦法讓他們停手啊!”
小和尚:“婁子是你捅出來的,你讓我想辦法?”
我:“怎麼是我捅出來的?”
小和尚:“你要是不去找師太,說不定她還會裝睡。”
我:“……”
曹驚風皺眉:“大師原來是真人不露相啊!”
靳九通問曹驚風:“為什麼?”
曹驚風看著棺材:“我也想問他為什麼?”
靳九通突然轉向瞭然:“真的就不能在等兩日?”
瞭然師太:“如果我還是躺在床上,或許可以……”
靳九通向我跟小和尚看了一眼,我們裝作無辜,把頭扭向一邊。我好像真的捅了一個不該捅的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