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歡怔怔地看著年年。
他離她很近,熱息噴灑在她臉上,帶著些許熱意。
嘴裡那淡淡的苦味多了幾分青松般的涼意。
唇間溫熱,讓程景歡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她好像失了神,久久都沒有動作。
那株星星草成了碎片。
屬於它的淨化能量在兩人唇間蔓延開來,順著喉嚨而下,淨化著在年年體內的暴亂氣息。
那纏在程景歡手腕處的狼尾洩了氣,軟綿綿般垂了下來。
狼尾的尾尖不甘心的往上翹了翹。
程景歡連忙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身體。
同時分開來,她微微偏過頭去。
年年歪著頭,盯著她耳後的那一顆小小的紅痣。
腦袋上頂著的狼耳輕輕一顫,嘴裡含糊不清。
“喜歡。”
好喜歡景景。
甜甜的,想咬。
獸化狀態的年年顯然不像清醒時的他,有著足夠強大的自制能力,能夠控制自己的行為。
此時的年年更像是孩童,本能驅使著他的行為。
當腦海中冒出咬一口的念頭,身體便會跟著行動。
於是他嗷嗚一口。
程景歡吃痛,痛撥出聲。
年年放輕了力度,痛感減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怪的酥麻感。
程景歡耳根更紅,拍了拍年年的背,溫柔哄道:“年年,要信任我哦。”
她必須要搞清楚陸時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身上有血,而且明明之前已經好轉的精神崩潰症又怎麼會再度復發。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她進入陸時年的精神海,幫他梳理他那暴亂的精神力。
在哄完年年後,程景歡便探出了自己的精神力觸角,試探性地進入他的精神海。
剛進入一點點,她便感覺到了比之前更加狂暴的力量。
猝不及防的,她的精神力被捲入其中。
那些狂暴的精神力察覺到了外來者的入侵,叫囂著要將它們撕碎。
可純淨又治癒的能量彷彿在溫柔低喃,像是溫柔的母親在安撫著它們。
奇蹟般的,叫囂聲漸漸停了。
精神海漸漸恢復了平靜,展現出了它千瘡百孔又荒蕪的一面。
程景歡的心輕輕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