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發在道上混了多年,不是沒受過氣。
相反,血刀門的大人們根本不會對他客氣,稍有不如意,打罵是家常便飯。
可以說,孫大發是一個很能隱忍的人。
當然,能夠讓他隱忍不發的,都是他招惹不起的人物。
眼前這個書生並不在其中。
“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孫大發沙啞著嗓子問道。
陳青河抬起頭,面帶微笑,“我不管你是誰,現在滾,還來得及。”
“呵呵,好,很好!”孫大發氣極反笑,緩緩從腰間抽出一柄閃著血紅色光芒的短刀,“看來,我真是好久沒殺人了……以至於一個無名書生,都敢如此不把我放在眼裡。”
這是一件下品法器,來自於血刀門的賞賜,輕易不會使用。
陳青河當然不會被嚇到。
他反而覺得對方很話癆。
以陳青河三千多年的經驗來看,這種為了女人爭風吃醋的事情,大多都是一時衝動,會動手的人,早就已經動手了。
往往越是話多的,越不會輕易動手。
而直到現在,這個醉漢都只以語言恫嚇,不動真格,說明他還沒有作出決定。
挺聰明的一個人嘛!
陳青河微笑著想道,能在喝了不少酒的情況下還保持一分理智……
了不起。
正好,陳青河今天已殺了不少人,若非必要,也實在不願再動手了。
或者說,他不太願意被蓮兒利用。
蓮兒外表清純無辜,看似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但陳青河知道,所有的這些,完全都是她偽裝出來的表象。
這可能是她勾搭客人的絕活兒。
實際上她的經歷相當豐富,偽裝自己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為了徹底激發起男人的征服欲,以此來賺取更多的靈石。
畢竟這年頭,競爭實在太激烈。
生意委實不好做。
就算那方面的技術再高,也得有自己的特色,才能吸引更多的回頭客。
終究是為了生存罷了。
陳青河微不可查地嘆息一聲,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優哉遊哉,一副渾不在意的架勢。
這無疑讓孫大發更加疑神疑鬼。
他握緊了手裡的短刀,眼神越發兇狠,心裡卻更加猶豫。
這個書生……在斟酒的時候,非但臉上沒有絲毫驚懼之色,修長且乾燥的手指也沒有半分顫動。
如果不是在裝,就一定有兩把刷子。
孫大發神情逐漸平靜下來,盤算著可能會遇到的各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