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的果子雖然是有的,可是熟透的極少,哪怕是孟正輝精心挑選過,可是拿回來的果子,大多數也是半青不紅的,孟正輝嘴挑,只吃過一個便覺得無法下嚥,這會兒只是拿著一個裝模作樣的在唇邊擺著,明顯是不想吃,卻又不想讓自己顯得太挑剔的樣子。
林白棠看在眼裡,卻不多說什麼,只是自己盡力多吃了兩個,等果子在胃裡慢慢化作力氣後,才起身道:“我出去看看附近能不能弄點吃的,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吧。”
孟正輝聽言微微皺眉道:“我跟你一起去。”
林白棠知道他這一定又是在顧忌什麼沒用的紳士禮儀,想要照顧女性,她以前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才給他板正過來一點,現在可好,算是重歸原點了。
真要跟孟正輝講道理只怕等出去都要中午了,林白棠不想廢話,直接道:“你身上的傷口太深,出去的話血腥味容易引來其他食肉動物的攻擊,我現在的情況也應付不了。”
說著,林白棠垂眸看了一眼孟正輝的背上,那裡原本裹好的傷,又開始滲出了斑斑點點的血跡,她有些心疼,嘴上卻依然冷硬道:“我採藥給你上也不容易,你快點好,我也早點輕鬆。”
幾句話下來,孟正輝倒也無話可說了,只好點一點頭道:“那你早去早回。”
林白棠微微點頭,便走出了山洞。
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林白棠適應了一會兒後,才去看周圍的景象。
昨天到這邊的時候林白棠是提心吊膽的,所以只顧著看地,好避開新鮮的猛獸爪印,這會兒睡了一覺,心裡有了些底氣,再看這邊情況的時,也就多了些挑選打量。
現在的天氣早晚還是有幾分涼意,所以最好是得找點木頭來生火,而且他們也不能一直吃果子,如果需要吃飯的話,那麼火也是必備的。
水源倒是不擔心,他們之前被衝下來的那條河水質就很乾淨,只是鍋碗瓢盆是沒有了,只能湊活著吃點火烤的。
果子能補充的體力有限,如果想要身上的傷早點恢復,還要攢夠探索出路的體力,那麼最好就是搞點肉吃。
這個事情算是林白棠的老本行,只要有些弓箭,哪怕是一把最普通的獵槍。她都能保證自己活的風生水起的,可是現在,別說獵槍弓箭,她手裡根本連把刀都沒有。
對著山林發了一會兒呆後,林白棠決定一招鮮吃遍天下。
以她現在的狀況,叫她追著獵物跑是沒戲了,一來是太耗費體力,二來也是不知道她耗費掉的那些體力,是不是真的能換來食物,這樣的不合算在他們現在來說,簡直是致命的,所以林白棠現在想的,就是怎麼能用最簡單,最不消耗體力的辦法,來獲得最大的利益。
四周轉了一圈後,林白棠撿了一些比較乾燥的枯木和藤蔓回來,平整些的枯木堆在洞裡鋪出一張極簡的床來,這樣的床雖然稱不上多麼舒適,可是能最大限度的減少人和地面的接觸,少消耗掉不少的熱量。
而藤蔓則是放在地上,用石頭砸出裡面的汁液,揉出裡面的纖維,這樣的纖維可以搓成細繩,而剩下的汁液林白棠也沒有浪費,大面積的抹在了自己的身上。
孟正輝在一旁看的奇怪,詢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林白棠一面將綠色的汁液抹上臉,一面道:“為了掩蓋氣息,這樣一是可以防止小型動物聞到味道就走,二來也是防止被大型動物聞到,順著味道找到這裡。”
說著,林白棠還將藤蔓遞給了孟正輝一條:“你身上的血腥味太濃了,最需要蓋一下。”
孟正輝拎著一根藤蔓,臉上的笑十分勉強:“我現在出去的不多,能不能先不抹,以後等我出去的時候再抹?”
林白棠知道孟正輝是嫌棄這東西的氣味和抹上不好看,便也沒說什麼,只是看了他一眼後,繼續砸起了藤蔓,然後將多餘的汁液抹在的洞壁和出入的洞口處。
孟正輝見林白棠沒有強迫自己非得抹這個東西,心裡稍微放下了一點心,然後主動道:“這個事情我看著挺簡單的,我來吧。”
說著,他主動從林白棠的手裡接過藤蔓,仔細的用石頭砸成扁平狀後,再上手,仔細的搓揉散。
林白棠看了一會兒,見他做的似模似樣,便也不再盯著,而是拎幾截較長的出了門去。
打獵這種事,倒也不是說非得見血才能抓住一個獵物,在林白棠的記憶裡,冬天的時候不方便整日待在山上,所以獵人們就研究出了一種下陷阱的方式叫做“下套子”。
這個方法說起來的話,倒是跟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有幾分異曲同工之處,就是在隱蔽處放下帶機關的繩子,一腳踩下去,繩子就會收緊,從而將獵物困在當場。
但這種方法並不會傷到獵物,也沒辦法致命,所以有笨的,或許就老老實實的等死了,但聰明的卻會直接咬斷繩子,還會破壞你整個精心佈置的機關,使得你半天的努力化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