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隔得遠,韓復也不擔心孟正輝聽得見這邊的話,便對韓虎道:“大哥不是喜歡那位林小姐嗎,以前不動手是因為她和孟家那公子哥有婚約,可是現在孟家公子哥失憶了,兩個人的婚約做不做得了數都不一定,不正是大哥的好機會嗎。”
韓虎聽在心裡,多少有點意動,卻仍是顧慮道:“失憶的是那孟家的,又不是小棠,我今天過來的時候,看見小棠還是十分照顧那孟家小子,恐怕這事不大能成。”
韓復低聲笑道:“大哥這可就誤會了,你且想,當初懸崖底下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們若是不跟對方聊天說話,恐怕得憋瘋了,所以他們當時是形勢所迫,不得不一起湊活著求活。”
“以前的那孟家小子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失憶的這個孟家少爺,他見慣了高門貴女,多有錢,多漂亮的都見過,你真覺得他能在這短短的十幾天裡,對一個蓬頭垢面的農家女動多少心呢?”
韓覆沒說話,給了韓虎時間思索,才慢慢加註道:“就算是孟正輝真的能再一次看上林白棠,可是大哥你想想,這孟家公子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開個車行都得我那小嫂子自己拎著西瓜刀去給他撐門面,更別提現在了。”
韓復指了指那小轎子上的那堆魚和肉:“你覺得那些東西里,有多少是我那位小嫂子弄的,又有多少是那位大少爺弄的?”
林白棠之前說了只有肉是自己弄的話,可是韓虎並未當真,只把這句話當做是林白棠在給孟正輝撐場子,於是這時候便陷入了沉思。
韓復故意將林白棠稱作小嫂子,韓虎除了最開始不大讚同的看了韓復一眼之外,之後竟是十分自然的就接受了,甚至在韓復詢問的時候,很認真的回答道:“小棠家裡是獵戶出身,對於打獵應該是有些心得的,只是捕魚這件事,恐怕會生疏些。”
韓復見韓虎沒怎麼反駁這個稱呼,便也知道了韓虎到底是怎麼樣一個看法。
“這不就是了。”韓複道:“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什麼,不外乎就是掙錢養家罷了,尤其是在這種時候,無論在外面有多少錢,多少勢力,可是在現在都沒用,他們能靠的只有自己,你覺得哪一個女人願意要一個什麼都不會幹,只能靠著她的男人?”
韓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可隨即又苦惱道:“可是我看小棠對他還是極好的,並沒有因為生病就改變態度。”
韓復笑了一聲:“那不是因為沒有對比嗎,若是換成是大哥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和這個貴公子進行一下對比,你覺得我那小嫂子會選擇誰?”
韓虎心中微動,不自覺的想了一下那種場景,然後輕輕的嘆了口氣:“說是這麼說,可是我卻沒有這個機會啊。”
韓復笑了一下,將聲音壓的更低了,輕飄飄的,像是蛇信一樣,卻又十分勾人:“大哥,你可別忘記了,這裡都是咱們的人,難道機會這種東西,不是咱們說有機會就有機會的嗎?”
韓復說著,眼神暗示似得在刀上一瞟。
這一下韓虎算是明白了韓復的打算,他心中忽的一條,然後皺眉道:“可是小棠這段時間已經過的很不好了,我不早點帶她回去,還故意在這裡多留一段時間。這對她來說……”
“大丈夫不拘小節,若是大哥永遠顧忌這顧忌那,就只能看著她繼續對別人好了。”韓復不等韓虎說完,就直接打斷了韓虎的話。
這是他難得的對韓虎沒有禮貌的時候,但他也是明確的知道韓虎想要什麼:“不需要多久,大哥,只要幾天就行,有你在,小嫂子不會再吃苦了,你只會讓她看到,你和孟正輝到底有多大的不同。”
韓虎沒說話,韓復繼續道:“大哥,你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知道,這裡都是我的人,我會安排好的。”
就像是毒蛇的毒液一樣,雖然你知道這是有毒的,是不好的,可是當你身處沙漠的時候,卻還是會選擇去喝下它。
韓虎的肩有些垮了下來,拋棄了自己的堅持讓他顯得有點沮喪:“可是我也只是會打架,對這種生活什麼也不知道。”
他這麼說,換句話來說,韓虎默許了韓復即將要做的事。
“別擔心。”韓複試探著輕輕的拍了一下韓虎的肩:“這裡的人,包括我,都是大哥的左右手,我們做的一切事,都是因為大哥。”
“好。”情緒的起落叫韓虎不再在乎韓復的親近,只是微微閉眼點了一下頭:“那就聽你的一次。”
**
就像是韓復說的,他沒有需要韓虎怎麼參與,微笑著安撫了韓虎的情緒後,韓復叫過來了一個心腹,簡單交代了幾句話後,那個人便跑走了。
不多時,林白棠也趕了回來,她身上帶了一些土,腦袋上也掛了一些樹葉樹枝的,面上卻是一派輕鬆道:“我剛剛去把之前下的陷阱都拆了,之前是為了活著才不得不害了他們性命,現在我們也不在這裡了,也就不給它們留個威脅了。”
孟正輝早就知道林白棠去的目的,所以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驚訝來,只是默默上前幫林白棠摘去頭上的枝葉和身上的土,帶了一點責怪道:“這種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怎麼不知道叫我一起,我雖然是沒學過下套子,可是若是毀掉的話,我多少也是能幫上一點幫的。”
林白棠站定了乖乖仰頭等著孟正輝的動作,跟他笑的又甜又乖:“我也是突然想起來的,所以趕緊就跑了,就沒想起來叫你。”
說著,還扯了扯孟正輝的袖子同他道:“這次回去之後,我慢慢教你下套子啊,到時候我們去附近的山上看看,就當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