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用言語來形容他們現在眼前看到的這些景象有多漂亮,但有那麼一個瞬間,林白棠突然明白了為什麼以前的山上會有那麼多的狐仙狼仙的廟。
這麼美而潔的事物,怎麼會有人覺得他們會是妖呢。
那林白棠感嘆完了之後,不忘跟小狼開玩笑:“這不會是你的媽媽嗎?”
她說著,一邊放輕了動作,打算偷偷溜走,畢竟這狼雖然看起來好像是個聖潔的成了仙的似得,可實際上狼這東西就是吃肉的,尤其是有了幼崽的母狼,那更是兇狠的厲害,兇起來,那是連熊瞎子都敢對著幹的,林白棠可不願意招惹這樣的存在。
她現在沒刀沒槍,只有兩條腿,卻也不一定能跑的過白狼。
可是林白棠要走,一路辛苦引路的小狼卻不肯放人,被林白棠抱在懷裡也不見老實,使勁朝著那邊叫喚,簡直跟通風報信似得,直叫的林白棠心驚膽戰的,趕緊伸手捂住了小狼的嘴。
不過經過了這麼一遭後,林白棠才發現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
狼的聽覺最是靈敏,平時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叫他們立即起身檢視,可是現在這條狼,他們都鬧出了這麼大的聲響了,它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可不太尋常。
再者說,小狼特意帶他們過來的,總不至於害他們吧。
帶著一點僥倖的心理,林白棠慢慢向前走去,孟正輝先是想拉她一把,可是他的手也有些凍僵了,並沒有那麼靈活,一時失手,只好眼睜睜的看著林白棠走遠。
眼看著林白棠距離威脅越來越近,孟正輝也顧不上想什麼了,直接一咬牙跟了上去。
直到兩個人都走到了跟前,白狼還是沒有反應,甚至它肚子底下的幼崽們也沒有任何動作,還是安詳的睡著。
孟正輝也覺得不大對勁,索性直接伸手上去摸了摸白狼的身體,然後一愣,對林白棠道:“好像是冰雕。”
確認了安全之後,林白棠就小狼也放下了地,伸手去摸白狼。
也怪不得孟正輝會說白狼是冰雕,因為單就林白棠自己摸到的手感來說,她也會覺得手感像是冰一樣。
林白棠甚至有點懷疑,這不會整是有人看到一隻雪狼,覺得漂亮的跟神似得,所以特意找了個山洞給人家立雕塑吧。
不過林白棠又很快的否決掉了自己的想法,畢竟她以前也見過山上的那些雕塑,最精緻的,不過是上了一層油彩罷了,這就是他們這些人的水平了,至於用冰雕塑……
“瞎說。”林白棠呸他:“這裡荒無人煙的,咱們在這邊待了這麼久,別說活人了,連個死的都沒有,更別提還得給你找出一個會冰雕的來了。”
林白棠說著,開始仔仔細細的繞著白狼打轉,她其實多少也有那麼一點希望這真的是冰雕的,因為如果有人肯這麼費勁心思的來雕塑這麼一個東西的話,那他肯定不會雕出來之後就放任不管,最起碼的,他應該會經常過來看看。
那樣的話,林白棠和孟正輝說不定也可以借這個機會回去了。
可是林白棠摸著摸著,卻突然頓住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有一點不敢相信似得。
孟正輝看見林白棠這樣,有些擔心的問道:“你怎麼了?”
林白棠的手落在冰雕的尾巴上,卻又像是被燙到似得移開,她低聲道:“不是冰雕,不會有這麼像的冰雕的。”
孟正輝順著林白棠的手看過去,只見林白棠手下的,是一簇雪白的毛。
是真實而柔軟的。
這不是冰雕,她手下的,曾是一隻真實的活著的狼。
一時間,林白棠的內心複雜,低聲問小狼:“你帶我們來,是想告訴我們什麼嗎?”
小狼天生聰穎,被林白棠抱怨過隨地拉尿後,這幾天學會了自己跑出去方便,這會兒聽見林白棠問,它先是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才撲騰著將自己也放進了母狼的懷裡,那群小狼崽之間有一個小小的空位,剛好夠它把自己填進去。
看著小狼安安穩穩的窩在母狼的懷裡,林白棠一下就明白了過來:“她真是你媽媽啊?”
可是她卻還是有點搞不明白:“可是她怎麼會死在這裡?”
小狼還搞不懂生死離別,這會兒很高興的過來蹭母狼,還將從林白棠那邊順來的肉乾,用鼻子推到了母狼的面前,似乎是在邀請對方吃。
林白棠自從開始打獵後,就有了自己不應該有太多同情心的自覺,可是此時看著小狼,她卻十分難以自控的心中又悶又堵。
她蹲下身去揉了揉小狼的腦袋。想安撫對方一下,誰知卻在小狼腦袋上,摸到了一點鮮紅的冰碴。
小狼沒受傷,所以這血碴只能是來源於母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