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棠被孟正輝這樣嚇了一跳,疑心他是不是受了傷,忙把兔子隨便一拴,走過去看孟正輝,急急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崩開了?”
此時孟正輝已經慢慢的坐起身來,聽見林白棠的詢問搖一搖頭苦笑道:“傷口倒是沒什麼事,只是昨天抓魚的時候太專注了,也沒注意身上不舒服,剛剛一醒來才發現身上到處都是痠痛。”
聽到是這個原因,林白棠倒是放心了不少,不過是一下子累狠了罷了,休息休息就是了,於是笑道:“不是受傷就好,就當是今天放個假吧,反正我今天也提了東西回來。”
說著,林白棠又走過去把兔子拎過來給孟正輝看。
兔子可愛,也不知道是被嚇傻了,還是根本不知道害怕,一雙小眼睛就這麼呆愣愣的看著孟正輝和林白棠,看的孟正輝有點心軟,伸手摸了兔子的腦袋一下,有點嘆氣道:“看著還是有些可憐啊,要是能養著就好了。”
聽到了孟正輝的話,林白棠也伸手去摸了摸兔子,只不過她摸的是身上,她也是一邊摸一邊感嘆,只不過她感嘆的是:“好肥啊,感覺一手摸下去,全是肥膘,肯定能出不少油呢。”
兩個人這幾天果子和魚倒是吃了不少,可是這兩樣東西都沒什麼油水,現在一聽說肥膘,孟正輝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他以前可是個沾肥不吃的人,現在都饞成了這樣,這會兒再摸著兔子,可就沒有剛剛那麼友善了。
“給它個痛快吧。”孟正輝說著,也順著兔子身上的肉摸了摸:“就是可惜了,只能烤著吃,不然做個麻辣兔丁或者清燉崽兔都很好。”
林白棠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嘴邊的泡。
其實不單是孟正輝,就連林白棠這幾天也吃夠了烤的東西,那些東西雖說不難吃吧,可是到底是乾乾巴巴的,吃多了還容易上火,這會兒要是有個湯,該有多好。
林白棠倒是知道用泥可以燒個罐子什麼的,可是那還得好幾天的功夫,真要是等到他們把罐子做好,這兔子恐怕都已經餿了。
帶了一點不甘心,林白棠在山洞裡面琢磨,按照她想的,哪怕是找到一個有點凹面的石頭也行啊,到時候把它當個鍋,也算是能換個吃法,頂多就是費點時間嘛,可是他們倆現在一天到晚的,本來也就沒什麼事做,最大的事,也不過就是找吃的,和等著吃的熟。
石頭是沒找到,但是林白棠找到了上次砍回來因為太大而被擱置一邊的竹筒。
這樣的竹筒通常是會被做成竹筒酒的那種,又粗又厚,林白棠掂量掂量竹筒,忽然有了想法道:“要不然咱們就拿這個煮得了。”
孟正輝說:“雖然以前沒怎麼聽過用竹筒做鍋的,但是卻聽說過竹筒飯,想來要是竹筒能夠將米飯悶熟的話,煮個兔子,應該也不是問題吧……”
孟正輝也是猜測,於是越是說到後來,自己越是沒什麼信心。可是烤的東西實在是吃的太久了,他們兩個人實在是想換個口味,所以也就下意識的忽略了成功率,直接開始動手實驗。
竹筒被打橫放倒,削掉了上面的部分,成為了一個能儲存東西的容器,其中注滿了清水,直接夾在了火上灼烤。
竹筒太厚,水實在是熱的慢,兩個人越等越是心急,林白棠琢磨了一下後,索性將一隻兔子宰了,直接開烤。
等到兔子烤的半熟了,竹筒裡的水也開始微微的滾了起來,林白棠忍著燙將烤熟的肉一塊塊撕下來丟進滾水裡,很快,水面上便開始浮現了一層油脂,獨屬於肉食的那種香味,也瀰漫了開來。
孟正輝在幫忙添火,此時看著水裡油亮亮的一層,忽然有些感慨道:“真是想不到,我有一天會為了一點油水這麼高興。”
這句話把林白棠也說的笑了起來,她用一支去了皮的乾淨木棍輕輕的攪和著肉湯:“但你信不信,今天的肉湯,肯定比你上半輩子喝過的所有肉湯都要好喝。”
林白棠說的篤定,孟正輝也點了點頭,即使不必嘗,他也認可這一點,因為光是現在,他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了,咕嚕咕嚕咽個沒玩沒了。
林白棠其實也早就饞了,可是她知道肉湯這個東西,是越熬越香的,所有這會兒便忍下飢餓,耐心的等待肉湯顏色變的濃郁。
孟正輝等的著急,甚至又去外面尋了幾個木耳加了進去,等到肉湯好不容易熬好,孟正輝已經完全等不了了,匆匆忙忙的吹了一口後,就忙上了嘴喝下一口。
都說西遊記裡孫悟空偷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那仙丹有什麼起死回生,叫人精神百倍的功效,孟正輝雖然沒嘗過,可是此時卻覺得自己喝到嘴裡的肉湯,和那些仙丹比起來,也實在是難分上下。
一大罐子的湯被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的乾淨,只剩了幾塊肉還明晃晃的落在碗中間沒有人動。
孟正輝以為林白棠又是在謙讓,便勸她吃了,可林白棠卻並不肯,只是把那幾塊肉換成了小竹筒裝著,然後將這幾天套子那邊發生的事情講給了孟正輝聽。
孟正輝瞭然道:“所以你現在是在懷疑有什麼東西在做小賊,所以打算用這幾塊肉引對方出來?”
林白棠點了點頭。
孟正輝一下起了興趣:“這麼有趣的事,我也想參與一下。”
“你參與什麼。”林白棠笑他:“這活兒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說不好就得在那待上一個晚上呢。”
孟正輝正色道:“那我就更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