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雕此時的命握在別人手裡,那裡有不從的道理,只能點頭:“你先放我起來。”
林白棠對他不敢放鬆,此時便將事先用窗簾布撕成的布條將黑心雕的手綁在了背後。
黑心雕當著這麼多兄弟的面被綁,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似笑非笑道:“你們倒是考慮的齊全,就沒有想過我萬一不來你們要怎麼樣嗎?”
林白棠此時心情好,便也不介意與他多說兩句:“大當家不來也沒什麼,別人總得來一個吧,別人要是不來,我搓個繩子就當解悶了,要是實在不行,一根繩子吊死,總被餓死好接受吧?”
她說笑著,手上卻一點也沒有放鬆,一下下的往緊勒,直接給黑心雕勒出來了兩聲悶哼,他嘶了一聲道:“你這麼捆,等你到了城門口,我的手也就廢了。”
林白棠笑了兩聲:“這不是聽過大當家的威名嘛,當然得仔細些。”
她嘴上捧完了,手上卻一點把黑心雕鬆開的意思都沒有。
她和孟正輝一人捉了黑心雕的一隻胳膊,給他當個盾牌似得擋在前面走出去,而周圍的人,卻也確實是不敢近前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越是靠近山門口,林白棠的心裡卻越是不安定起來,就像是以前在山上會遇見野獸之前的感覺,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抱著這種不安定的心理,林白棠開始為自己尋求安全感。
“喂。”她叫離她最近的一個拿刀的人:“你們兩個把刀丟在地上,退走。”
兩人相視一眼,想不同意,可是林白棠把簪子往黑心雕的脖子上面一貼,他們也就只好聽話行事。
孟正輝上前將兩把刀拿起來,一把給了林白棠,一把自己拿在手裡做出了個防禦的架勢。
手中有了刀,林白棠心裡安定不少,方才的心慌也慢慢的被壓下去,彷彿只是林白棠的錯覺,林白棠抬手把髮簪插在了頭上,改用刀橫在了黑心雕的脖子上:“大當家,你的這些兄弟還算不錯,個個都挺忠心的,連一個想借我手殺你的都沒有。”
林白棠這話說著像是誇獎,卻是叫周圍幾個找機會想從背後偷襲的人腳步頓了頓。
無他,要是林白棠說這句話之前,他們做還是是救人心切,所以走了一招險棋的話,那麼林白棠說完他們再這麼做的話,如果真的成功了還好說,若是沒成功的話,那麼好像就驗證了林白棠的話。
他們是在借她的手殺黑心雕。
他們怎麼擔得起這句話。
林白棠這句話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若是無意的話,那她實在也是過於聰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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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韓虎喝下去的那碗酒裡藥加了不少,再配著酒勁兒,他足足是睡了一天有餘。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蓮花幫的家裡了,他懵了好一會兒,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做了一場跟林白棠有關的夢,如果是的話,也沒什麼奇怪的。
隨便揉了把臉,韓虎打算下地喝口水,最近他被背上的傷疼習慣了,所以下地的時候,下意識的很小心想不抻到背上的傷,當然了,這一般也都是沒有可能的事。
但這次的運氣居然不錯,居然真的沒怎麼疼。
韓虎才剛剛坐到凳子上,唐元就推門進來了,見他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即便驚喜道:“虎哥,你終於醒了!”
韓虎尚且暈乎著,被他這高聲吵的頭疼,板著臉慢悠悠訓斥了一句道:“小聲些,咋呼什麼。”
唐元受了委屈癟嘴,但只一瞬便忙叨叨的坐了過來:“虎哥,你怎麼先回來了,棠姐他們怎麼樣了?”
韓虎倒茶的動作一頓,隨即皺眉道:“你說什麼?”
原來不是他的夢,原來林白棠是真的出了事!
藥勁兒還沒過,韓虎老老實實坐著的時候還沒什麼事,這會兒因著激動便一下子站了起來,頓時覺得有些頭暈目眩,險些跌下去。
唐元嚇了一跳,忙上前去扶,韓虎握著他的手用力道:“既然是她被抓了,你為什麼現在還在這裡?!你沒有去找嗎!!”
得知了那些東西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後,韓虎再也坐不住,他可絕不會認為黑心雕給了林白棠一次飯吃就是好人,相反,越是這樣的人,越讓韓虎覺得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林白棠的性格剛烈,若是真發生什麼事……
韓虎甚至不敢想象。
唐元被韓虎抓的生痛,可是看韓虎此時神色可怖,卻又不敢說什麼,只是忍著痛道:“早就找過了,之前你也被抓到山上,我們怎麼可能不找,只是那幫土匪也不知道咋想的,這麼多年來,居然把自己的老窩藏的死死的,我們一路找過去,還問了人,都沒有找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