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瑾,你知道錯了嗎?”
掌門人邵凌霄注視著戎承瑾長嘆一聲,問道。
戎承瑾跪著玄武大帝和武當派祖師張三丰的塑像前,答道:“弟子知罪,願憑掌門人處罰!”
邵凌霄道:“你有沒有想過你所犯下錯誤的後有多嚴重?”
“弟子知道!”戎承瑾咬牙說道:“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弟子一天也不能忍,只恨弟子學藝不精,沒有本事殺了朱宸濠那狗賊!
“這畜生,死不足惜,惹下這麼大的麻煩,到現還不知道悔改!”任凌凡忍不住咒罵道。
韓凌珵長嘆道:“承瑾,你有沒有想過,一旦離開武當,你要去哪裡?以你現在的本事,你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麼?”
戎承瑾坦然道:“弟子知道,但如今事已犯下,擔心無益,後悔終究也無益,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是生是死,弟子無怨無悔!弟子有負掌門和各位師叔伯、師叔祖的教導大恩,不孝弟子戎承瑾在此謝過!”
陳雲逸跪請道:“掌門,外面有宸王安排下的人守著,虎視眈眈,金師弟萬不是對手,一旦被逐出門外便是難逃毒手,況且行刑過後,身受重傷,到時連還手的機會也沒有!”
邵凌霄嘆道:“這個為師又何嘗不知,律法不可違,門規不可廢,一旦踏出門外,便是送羊入虎口,又在劫難逃。有違我本意,本座也有些進退兩難!”
戎承瑾忙道:“掌門,武當派百年榮譽不可因弟子一人而毀,您下令吧!弟子身犯重罪,理應受到責罰!不要因為弟子一人而連累了大家,那樣弟子雖死難安!”
只聽胡奏忽道:“老叫花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掌門看在胡某的薄面上,不要將他交於宸王爪牙之手,免於毒手!”
邵凌霄道:“貧道心裡也憐他身世,只是武當山有教令法規嚴明,戎承瑾行刑過後,便不在與我武當山有任何瓜葛,也不便再行插手凡塵俗事,這個著實令貧道為難。”
胡奏道:“我倒有一個法子,既能維護武當山聲名,也教戎承瑾免遭毒手。”
邵凌霄說道:“但請胡長老賜教。”
胡奏道:“今日東風正緊,可以製作一個大紙鳶,待金世侄行過刑後,用此將其抬出山門,當著那兩個鷹爪孫的面將金世侄往山崖邊一放,待那兩個鷹爪孫欲上來抓時,金世侄便往懸崖跳下乘風逃走,那兩個鷹爪孫就算是學會了天下最高明的輕功,數百丈的深淵,量他們也不敢往懸崖往下跳的!如此一來,即不犯門規戒律,又能幫助金世侄逃脫那兩個鷹爪孫的毒手,豈不兩全齊美!”
韓凌珵聞言大喜,誇讚道:“好計謀!胡長老這是諸葛孔明的巧借東風之策也!”
任凌凡聞言忙道:“不可,這是假公濟私,陷我武當與不義之地!”
邵凌霄問道:“依一愚真人之意,該當若何?”
任凌凡正色道:“國有國法,教有教規。戎承瑾心懷荼毒,伺機傷人,踐踏國法教規,斷不能縱容。依本座之見,掌門應秉公執法,先責門規,然後將此子交與宸王爺發落。一則彰顯我教清規,二則剪兇除惡,以振法規!”
韓凌珵聞言問道:“戎承瑾雖然魯莽,卻並未曾傷人。況且掌門人已然依門規懲罰了戎承瑾,已然維護了清規,在場諸位同道皆能見證。懲處之後,戎承瑾已與我派毫無瓜葛,我武當雖然是欽點的皇家寺院,卻並非衙門。戎承瑾也並無作奸犯科,官府也並無收羅戎承瑾的海捕文書,靜圓真人何勞操心?”
任凌凡哼道:“本座只是就事論事,虎皮真人倘若有意偏袒,本座也無話可說!”
邵凌霄擺手道:“好了,誰是誰非,本座心中自有定數,各位真人無須再議!”
邵凌霄轉頭對戎承瑾說道:“金公子,你所作所為,武當雖大也已經留你不得。本座向來行事公允,你年少輕狂,行事魯莽,還望你日後多加剋制,不要誤入歧途,辜負了胡長老和虎皮真人的一番苦心!”
戎承瑾聽了,向邵凌霄跪拜叩首道:“是,弟子謹遵教誨,多謝掌門關愛!”說完,又陸續向韓凌珵叩首道:“孝祥有負韓伯伯輔導庇護之心,多謝韓伯伯這麼多天來對弟子的照顧關愛,孝祥自當銘記在心,至死不忘!”
藺然松雖然頑固,和戎承瑾相處了那麼久,如今驟然分別,心裡面也不免有一絲惋惜,恨恨地道:“自作孽,不可活!罷了,罷了!”口中說著,竟而搖頭晃腦的飄然而去。
戎承瑾忙對著遠去的身影磕了三個頭謝過:“弟子……,謝師叔祖的大恩大德!”
陸凌誠憐憫著攙起戎承瑾:“快起來吧,金公子,你要好自為之,貧道有兩句話送給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戎承瑾道:“是,弟子……,孝祥謹遵太和真人教誨!”
說罷,又向眾人團團一拜,叩首道:“戎承瑾叩謝掌門、師父和各位師叔教導大恩,有生之年,沒齒難忘!掌門,您下令吧!弟子甘願受刑,毫無怨言!”
胡奏覷的時機,算著離開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對邵凌霄道:“武當清理門戶,老叫花身外之人,不便過多參與。老叫花叨擾已久,是時候告辭了!致一真人,他日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