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多,蕭何從唐家出來,臉色略顯疲憊。
他開著車,撥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響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接,他下意識地蹙起眉頭,神情似乎有些緊張。
就在電話即將自動結束通話的時候,那頭的人終於接起。
“你在哪?”那頭的人還沒開口,他倒先急著開口了。
“在家呀。”那頭的人說,聲音輕快溫軟。
“你沒過去?”他問道,聲音有點緊張。
那頭的人沉默了下,而後笑了起來:“你猜?”
蕭何神情一滯,隨即明白過來,眉頭不自覺地鬆開,唇角帶了點笑意:“我還有半個小時到,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不用等我。”
“誰等你了!”那頭的人嬌嗔,又道,“不和你說了,我要睡覺了。”
說完,便直接把電話掛了。
蕭何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通話,無奈地笑了笑,眉眼盡是寵溺的意味。
他剛才正是打給溫顏,今天一整天都不得空,無法聯絡她,雖然早上她給了他肯定的答覆,但他還是不放心,忍不住再打電話確認。
深秋的夜裡更顯蕭索,他神情疲憊地注視著前方,眸色深沉,突然在想,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患得患失。
似乎是從上次她說“你愛不愛我,我都不會愛你”開始,又或者要追溯到上上次她頭也不回瀟灑地對他說“再見了”?
他並不清楚,只知道自己似乎隨時都會失去她。
正因為如此,才想抓得更緊。
他想到她剛才說的“在家”,眉眼不禁柔和了下來,是不是她也開始把流雲雅筑當家了?把他和她住在一起的地方當家了?
懷著理不清的思緒,蕭何終於回到了流雲雅筑。
下車,開門,客廳一片漆黑,他連燈都來不及開,迫不及待地往樓上走去。
徑直走到臥室,擰開門把手,臥室裡只亮著一盞小夜燈,散發著柔柔的橘紅暖光,朦朧的燈光下,床榻上的人形鼓起清晰可見。
他微微一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走到床邊,脫去西裝,扯掉領帶,掀開被子,擁住了被子裡的人形,埋首在她柔嫩的頸間,情不自禁地吻了吻。
溫顏本就沒睡著,他開啟門時她就知道,卻故意裝睡。
知道他走過來,她依舊不為所動。
直到他躺進來抱住她,親吻她的脖頸,她終於忍不住了,啊了一聲,翻過身推著他的胸膛,不滿地叫道:“你的鬍子好刺,扎得我好疼!”
說著,還瞪了他一眼。
聞言,蕭何的動作一頓,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茬確實有點長,這兩天都忘記颳了。
溫柔穿著睡裙,經他剛才這麼一鬧,睡裙的外袍都有點散開了,頭髮有些凌亂,臉頰紅撲撲的,一臉嗔怪地瞪著他。
他看得心動不已,把人又摟進懷裡,親她的臉頰,還故意用胡茬蹭了蹭她的面板,低聲道:“還刺嗎,嗯?”
溫顏忙不迭地躲避,邊躲邊嚷嚷,聲音又嬌又軟:“啊,好刺,快走開!”
男人低聲笑了笑,蹭得更起勁了。
溫顏氣結,有點生氣了,不滿地捶著男人結實的胸膛,把手都捶痛了,蕭何才停了下來,笑聲低沉,聽起來頗為愉悅。
溫顏很是氣憤,重重地捶了他一下,這下好像真把他捶痛了。
他發出嘶的一聲,眉頭緊皺,神情看起來似乎很是痛楚。
溫顏動作一頓,用懷疑的眼神望著他,咕噥道:“有那麼痛嗎,我都沒怎麼用力。”
剛才情急,她也不確定自己到底用了多少力。
蕭何皺著眉頭,重重地點了下頭:“真的很痛,”他說著,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你解開襯衫看看,肯定內傷了。”
溫顏這會當然知道他是裝的了,氣得還想再捶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