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回去的時候，沈碎已經走了，安歌如釋重負。
只剩下老爺子在等她：“沒事吧，看你樣子好像不太舒服？”
“沒事，肉吃多了。”安歌汗顏。
“老三的心意嘛，你也不用太放心上，吃不完不吃就行。”老爺子笑笑，以為他們之間誤會消除，應該是和好了。
再看剛才席間，沈碎一口一個長輩的關愛，硬是讓安歌下不來臺階。
沈家老爺子抓著安歌的手：“你爺爺之前一些老照片，要不要上去看看？”
“嗯。”安歌點點頭，緊跟著沈家老爺子上了三樓。
房間不是很大，陳設也很有歲月感，就好像故意弄成那樣。
桌子上擺滿了相框，照片都泛白了。
“你爺爺年輕的時候那叫一個帥啊，你看看完全不輸現在的小鮮肉。”
安歌入了神，她拿起桌子上那個相簿，一張張翻過去，淚水也在一瞬間凝聚，她的鼻尖酸澀難受。
手指也跟著顫抖。
爺爺的笑很治癒，她的腦袋疼得很。
可是心口處的酸澀，沒有人能夠體會。
“傻丫頭，哭什麼呢，你爺爺不在了，沈爺爺還在啊。”老爺子嘆了口氣，坐在一旁，“我時常想著，欠你爺爺的情分這輩子都還不掉，要是讓他知道，楚家人現在這麼對你。”
老爺子摸了摸眼淚，說王恬蕊那夫妻倆就是勢利。
在圈子裡混的時間長了，連骨肉親情都枉顧。
安歌的手，僵了，眼淚水蒙了一片，她吸吸鼻子，深呼吸一口氣問道：“爺爺，我爺爺去世的時候，你在不在身邊？”
她猛地抬頭，眼神之中滿是審視。
沈老爺子搖頭：“我到的時候，屍體已經送去火葬場了，沒能見他最後一面也是我畢生的遺憾，那時候是楚家二少爺給我打的電話，也就是你二叔。”
沈老爺子記起那時候自己在電話這頭聽到這個訊息，無比震驚，楚家老爺子的身體硬朗很多，不像他常年病痛纏身。
“怎麼說走就走了，世事無常，我連這老夥計的最後一程都沒能送上，怕是以後到了黃泉，他要埋怨我啊。”
“不會的。”安歌搖搖頭，兩人抱頭痛哭，都在感傷這一切，“從那之後，二叔就離開了雲城，對嗎？”
沈家老爺子一怔，不懂安歌想要問什麼。
但很明顯，安歌對這位楚二爺的態度不是很好，甚至有些犀利。
“嗯，楚家完成了一次分割，他就出國了，這麼些年過去都沒有回來。”
很好。
安歌的頭疼得很，只要一想起這些細節，腦子裡就跟漿糊一樣，她對爺爺的記憶很模糊。
但是當年楚家老爺子去世的那一天，安歌恰好在雲城。
沈家老爺子的眼神也有些犀利，他一拍桌子：“你該不會懷疑你爺爺是被人害死的吧？”
“在回來楚家之前，我找過爺爺的私人醫生，他告訴我爺爺身體很好，而楚家對外宣稱爺爺是心梗而死，可是醫生告訴我，爺爺根本沒有這些病。”
安歌提出自己的猜疑，她看著面前的沈家老爺子。
很多的話，她都有所隱瞞。
“這……要真是被人害死，我一定要替老夥計報仇！”沈家老爺子激動的很，“我這就派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