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大廳中頓時掌聲雷動,不少人高呼著再來一首。只是彈琴的女子顯然也是個性情中人,說要走就走。完全不顧客人的挽留,抱著琴就離開了。
客人們也不惱,這位姑娘向來是這個脾氣。來不來彈琴完全看心情,有時可能彈一晚上,有時也會連著好幾天不彈。
今天能有幸聆聽天上曲,已是極幸運的事。
只是寧止對面的一位中年男子此刻卻是很不爽,冷哼了一聲說道,“這些人那裡聽得懂音樂,一群只沉溺於美色的傢伙。”
寧止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些驚訝這人看的到是通透。
憑心而論,那女子彈的好聽嗎?其實挺好聽的,但音樂這種東西,說白了是一種寄託情感的藝術。並不單純是一個好聽不好聽的事。
而這裡的眾多客人雖然裝著高雅,和身邊的女子也都是高談闊論,聊人生聊理想。但如果陪在身邊的女子不是那麼好看,不知道這些人有多少還能保持著談論的興趣。
這些人都在安靜的聽著音樂,但認真聽的人卻是不多,能共鳴其中情感的就更不用說了。大多數客人只是喜歡看臺上那位彈琴的女子。身子妖嬈,氣質優雅,相貌必定也是絕美的。
至少如果換了個男人去彈,他們是不會感興趣的。那怕彈的再怎麼好聽。
事實上,寧止雖然聽的認真,但是其中的情感並不能感受出來,寧止只是在感受其中音律所蘊含的道來觸類旁通而已。
只是如此說來,這個男人聽的懂其中寄託的情感?
這地方真的是花船?不是儒家的學術交流會?會不會太高階了些?
女子走後,男子明顯於些無聊起來。有些憂愁的喝著酒。寧止想了想,自己對著花船上的情況實在是知道的不多。
寧止在外面瞭解的並不多,只知道這裡的姑娘很漂亮,而且不止是漂亮。還多才多藝,裡面隨便那個姑娘都是如此。
寧止還知道秦淮八豔,號稱秦淮河最漂亮的八位女子,比之洛陽四天嬌的美色都不遜色。
不同的是,名動洛陽的四天嬌皆是出身權貴,而秦淮八豔卻多出身貧寒,流落煙花風月之地。
但除此之外,寧止基本啥也不知道了。連秦淮八豔是那八位女子,分別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他能知道的都是流傳很廣的,但顯然秦淮八豔的名字在洛陽還達不到這種程度。
而且寧止也不是想要知道秦淮八豔,他想知道情報頭子是誰。
是秦淮八豔中的一位?還是八位都是?
所以還是得了解了解情況,比如這中年男子就很不錯。
“這位兄臺剛才說的好,世人多沉溺於表象,而無法領悟其內含。但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人人都能領悟其中深意,反而才是落入了俗套。知音難尋,難尋的,才是知音。”寧止高深莫測的說著,一邊坐在了中年男子的一桌。
這一桌原本有三個人,除中年男子外,另外還有兩位長相俊朗的年輕男子。一位穿著紅衣,臉上掛著一幅放蕩不羈的笑容,另一位穿著白衣,臉上的笑容溫和,似乎完事不縈於心。三人皆是氣度不凡不之輩,顯然非富即貴。
不過,洛陽最多的就是非富即貴。
看到寧止,兩位年輕男子都是一愣。中年男子卻是眼前一亮,“你說的對,如果人人都聽得懂如意姑娘的琴音,那就落入俗套了,如意姑娘的琴音那麼深邃動聽,又豈是那些靡靡之音能相比的!”
如意姑娘?這就是那位姑娘的名字嗎?這會是秦淮八豔其中之一嗎?
一位道元境的強者?有可能啊。
一邊想著,寧止一邊抱拳行了一個江湖禮節,“在下姓寧,剛剛聽兄臺所言,兄臺似乎跟其他人不一樣,能夠聽懂剛剛那位如意姑娘音樂中的情感?”
“你也能聽的懂嗎?”中年男子激動上前握住寧止手,“那些夢一樣的場景,每次琴音一響起就能出現在眼前,琴音一停就消散的東西。有高山,有流水,有花,有蝴蝶。你能看到嗎?”
居然有這種事?寧止愣了一下,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寧止表情明顯驚訝起來。
居然真有這種事?
沉默了一下,寧止搖搖頭,“並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