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剛剛年輕人的姿態話語深深的留在東方朔的心裡。
“你來找我應該不會只是說說話吧,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年輕人,或者說太子劉徹,披著外衣走進房間,隨手點燃一盞燈後,說道,“進來說吧,外面確實挺冷的。”
誰會想到呢,歷來在百官心目中溫和謙虛的太子,在皇位之中出於下風,被梁王一系和太后壓制的苦不堪言的太子,卻在言語中對皇位彷彿唾手可得。
而明面上為東方家的嫡子,卻實際上早已掌控整個東方家的嫡長子東方朔,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太子的人,且二人看起來相當熟稔。
片刻後,二人坐在房間裡相對而坐。
“我猜,是寧家那個小子的事?”太子隨意的找了個地方,慵懶的靠著說道。
“對,那位寧家公子找到了茶樓,逼問茶樓掌櫃當時在七樓的客人是誰,甚至威脅如果不說出來的話,就要將掌櫃的以刺客同黨論處。”東方朔笑著說道。
“嗯,威逼恐嚇,那茶樓掌櫃的說了沒?”太子笑著說道。
“當然沒有,在洛陽混的,孰輕孰重還是知道的。”東方朔說道,“只是那位掌櫃的雖然不敢洩露殿下的行蹤,但是寧家也確實不是他得罪的起的。如果寧止要針對他,他恐怕在洛陽混不下去。”
“那位掌櫃的害怕,便找到我,希望能看在他誓死沒說出殿下行蹤的份上求份庇佑。”
“好歹也是老江湖了,他稍稍瞭解一下寧止就會知道,那位寧家做不出那種事。”劉徹搖搖頭,“那就給他一份庇佑吧,告訴他如果寧家真的對他出手,我會保護他的。只是這樣一來,寧止可就讓我失望了。”
“我想他不會的。”東方朔笑著說道。
“試煉碑第九,後天搏殺先天,這確實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希望日後會是一位同路者。”劉徹語氣感慨的說道。
“那麼那個刺客呢?原本不是應該刺殺我嗎?我隱藏修為準備好來個一鳴驚人,怎麼又找上那位寧家子了。”劉徹有些不滿的說道,然而言語裡透露出來的資訊是在是有些令人悚然,他似乎知道的有些太多了。
“殿下提升修為總是沒錯的,”東方朔笑了笑,隨後面色有些古怪的說道,“根據線人傳過來的訊息,似乎是那邊相對於刺殺一位太子,更希望讓寧家一蹶不振。”
劉徹一愣,隨即失笑起來,“明白了,如果那位寧止一直表現平庸,那麼寧府傳到他手上遲早會敗落,所以也就不需要針對寧府做什麼。但是寧止開始表現的不平凡,寧家的那些人就不會允許寧家在輝煌一代。”
“加上我本就在皇位之爭中處於弱勢,我死了對大漢似乎影響不大,但是寧止一死,便是大仇得報。”
劉徹嗤笑了一聲,“只怕這背後還有不少推手吧?許家?荀家?還是陳家?昔日寧家得罪的人可不少。”
“寧老爺子是個人傑,只一代便將寧家崛起,只是過程太快也註定會觸及很多人的利益。”東方朔說道。
寧止怎麼也不會想到,他認為的那個在皇位之中苦苦掙扎,隨時可能翻船的太子,只是他的想象,真正的太子遠跟寧止的想象是在相去甚遠。
諸多本該隱秘的事卻被兩人隨意道來,刺殺一事的脈絡在太子二人眼中清晰無比。
只是這樣的太子,究竟前世是怎麼在皇位之爭中落敗的?真的是因為一件太子本就知道的刺殺?
亦或是另有隱情?
“殿下。”東方朔輕輕說道,“要不要去見見寧止,同路或者不同路,一見便知。”
“看緣分吧,如果寧止真的選擇跟隨我們,對他來說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劉徹搖了搖頭,“再看看吧。”
東方朔沉默著點了點頭。
“對了。”劉徹突然開口說道,“你父親還是喜歡去逛花船嗎?”
東方朔臉上露出了些許尷尬,“殿下怎麼會關心這個。”
“倒不是關心。”劉徹拍了拍額頭,臉上露出了些許揶揄,“什麼時候讓你父親帶我們一起去一次唄?”
東方朔一愣,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些許猶豫之後,他笑了笑,“既然殿下有興致,那改日就由朔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