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手裡的“夜深沉”已經消失了一半,佘愛珍的幾乎原封未動,張靜雅耳朵裡已經灌進了太多的“咖啡哲學”,整個下午太陽穴都在突突直跳,此刻耳蝸都泛著脹痛。
“這人怎麼回事啊,沒頭沒腦突然出現。”女人的指甲在紅木座椅的皮套上無意識划動著,彷徨的心已經繞成一團線。
清脆的高跟鞋叩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同時一個甜膩的聲音響起。
“呦,叫你不要跟她們湊,你還黏糊起來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張靜雅看著穿著一個穿著華麗蔓樓蘭旗袍的女人信步走了進來,她身後跟著兩個西裝革履的壯漢,應該是她的保鏢。
慕南慌忙起身時帶翻了茶匙,瓷器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是沈小姐,真巧啊,一起過來坐。"
她又低聲向張靜雅她們解釋:“是讀書會的夥伴,沈小姐。”
張靜雅也起身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佘愛珍的屁股像是被卡在了椅子裡,紋絲未動。
“免了,看到噁心的東西倒胃口。”沈墨眼睛眨著,嫌棄地用手扇著鼻子,彷彿房間裡有很不好聞的東西,還特意瞥了幾眼佘愛珍。
眼神裡顯露出的是毫不掩飾的對佘愛珍的厭惡,沈墨的下巴高高抬著,露出長長的、白皙的脖頸。
這是一隻傲驕的天鵝,這是張靜雅下的定義。
“這小丫頭片子誰啊,她瞧不起誰啊......”佘愛珍就很熟悉這種眼神,因她平常就是這樣看待不如自己的人。路人、幫派裡其他人的夫子,甚至她還瞧不上李世群的原配,一個鄉下來的粗人。
慕南有些尷尬地勸慰著,開始後悔自己的安排來。
今天到這間咖啡館是慕南故意安排的,透過特高課的調查,她知道了沈墨的這個習慣。而帶著佘愛珍過來本意也是為了激起沈墨的同情心,從而加速與她的接觸過程。
我好像犯了一個大錯,慕南看著依舊憤憤不平的佘愛珍心裡有了不好的直覺。
佘愛珍心有不甘,頻頻回頭怒視沈墨,那眼神彷彿要將她千刀萬剮。
“我是蘇曼筠,不是佘愛珍,我要控制......”佘愛珍覺得自己就要炸了。
而此時坐在對面的沈墨將雜誌的書頁翻得嘩嘩作響,火上澆油起來。
“狗肉上不了檯面,不喝咖啡跑到這裡來做什麼,腦子瓦特啦?”
她一眼看出了佘愛珍面前的咖啡根本沒有動過,言語中嘲諷著。
佘愛珍像個被點燃的炮仗直接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儂冊那,搞啥西啊?”
慕南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這個即將失控的女人。
沈墨依舊面色不改,穩穩坐著,“賤骨頭,一個流氓司機的女人,你過來呀。”
這句話像根淬毒的銀針,精準扎進佘愛珍最敏感的神經。
吳四寶以前就是個修車的,還當過季雲卿的司機,事實確實如此,卻是她不願提及的糟心事。
“你誰啊,招你惹你了......”
雙方的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張靜雅的手心微微一顫,感覺有異物輕輕落下。她低頭一看,是一個小紙團。“剔骨刀”轉頭她微微頷首示意,他不知道用什麼手法將它彈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