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福晉當然是極之喜悅的,因為,她日盼夜盼的,就是盼望著小王爺大婚之後,能早早為慎王府添丁加福。
畢竟,此時小王爺都過了弱冠之年了,若是旁人,在這個年齡孩子都能跑了。
但小王爺不同,因自幼訂親的雪容比他小整整七歲,自然是要等著她長大,才能迎娶進門的。
雖說,彼時女子十四歲上都能出嫁,因為之前雪容一家一直遠在新疆,玉福晉自然是不敢早早就提出親事,就是怕沈若梅捨不得女兒這麼小就出嫁。
如今他們一家回了京中,情形就大不相同了,這大婚之事,自然是要著手準備起來的。
“咳咳……”雪容乾咳了兩聲,這兩位孃親當著她的面,議論著她出嫁之事,讓她尷尬無比,臉飛紅霞,就“咳咳”兩聲道:“福晉娘娘,雪容想出去院裡走走去,看看花。”
“好,去吧!園裡那玉蘭花開得正盛呢!叫瑜兒帶你去。”玉福晉吩咐身邊的侍女,猛然又想起雪容幼時在王府的事情來,就又接著道:“這府裡可一點都沒有變,容兒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因為,這也是容兒的家呢!”
雪容臉色更紅了,彎腰行禮後退了出來,並阻止了玉福晉的貼身侍女瑜兒跟著,獨自一人,往後花園走去。
小時,雖說在王府才只住了一個來月,但跟著阿孃常常出入王府,雪容對這裡還算是很熟悉的。
加上,王府里正如玉福晉所言,一點都沒有變化,雪容輕易的就找到了幼時常常玩耍的地方。
後花園東南邊,那幾株玉蘭樹下。望著那瑩白清潤的白玉蘭花,雪容微微有些發怔,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在王府的歡愉時光……
皇宮裡。
御書房內,綿豐靜靜的恭立著。
“穆郡王,你可聽說,近來楊州府之事?”嘉慶帝看著綿豐,溫言道。
“回皇上,臣略有所聞。”綿豐的確是這兩日才聽到一些訊息的,便如實答道。
“這事鬧得沸沸揚揚,人心惶惶的,你說那“夜郎”大盜,真能飛天遁地,在一夜之間,就將當地排前三的富豪家的寶庫,給盜了個空,而官差連著追蹤一月後,居然連案犯的影子都沒找到,真是一幫廢物,朕要他們又有何用。”嘉慶帝話風一轉,語氣變得嚴厲起來,拍案怒斥道。
“皇上息怒,小心顧著身體。”一旁的蘇公公趕緊給皇上遞上了一杯熱茶。
嘉慶帝接過,呷了一口茶後,對綿豐道:“這事再拖下去,我堂堂國法何在?穆郡王,你去,即刻起程,一月之內,必將犯案者捉拿歸案,以正國法。”
“臣領旨。”綿豐甩袖行禮,一聲響亮的回答聲,也算是在皇上面前立下了軍立狀。
匆匆出宮後,綿豐沒有急著回王府,而是調轉馬頭,直奔城南而去。
跟隨的佑南提醒他道:“爺,現在回府,還趕得及見上溫小姐一面呢,也不會耽誤下楊州的時辰的?”
“不,先去找小晏,他對楊州的情況比較熟悉,也很瞭解,去找他商量一下,對案情會有幫助。”
等到綿豐找到小晏,同他細細的長談一番,再處理好下楊州的各項準備,再心急如焚的急匆匆趕回府中之時,天色也然黑盡了。
他不知道,此刻,雪容的車駕也才剛剛離開。
綿豐與雪容又再次完美錯過,長大成人之後的第一次見面。
他一回到府門口,縱身躍下馬後,深吸一口氣,又整理好衣冠,才穩步向正廳走去。
玉福晉遠遠瞧見兒子,嗔怪又遺憾的道:“豐兒,你怎麼才回來呢?雪容她們母女在王府呆了一日,也等了你一日,才剛告辭回府去呢。
“哦,沒事的,額娘!下次再見也行。”綿豐表面上波瀾不驚的,實則心裡失望不已。
沉默了一下,又言道:“額娘,兒子領了聖命,要即刻前往楊州,處理一些公務,約一月後才能回來。”
“啊!即刻就去,還要一個月才能回來,那雪容怎麼辦,你們都還沒見上一面呢?”玉福晉失聲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