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寶椿反拉住了許昭楠的手,“你可千萬不要用藥……此事來做把柄,萬一牽連到咱們,那……”
“我曉得,表姐且安心。”
許昭楠勸慰一句,又說道:“和離這事兒,表姐是否怪我擅作主張?”
“這說的什麼話。”周寶椿笑著搖頭,“他們一家都在騙我,我若是還惦記著那趙家,這一身的傷豈不是白捱了。”
聽她這般說,許昭楠心頭殘存的那點兒擔心便也沒了。
姐妹兩個又聊了幾句話,許昭楠便為她掖好被子,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在書中,許靜淑是藉著趙家夫妻兩人內鬥的空隙,利用權勢直接吞併了趙家的產業,逼得趙家變賣家產而陷入走投無路的境地。
這個辦法許昭楠卻是不能用的。
她沒有那個權勢,當然,趙家在此時應該也沒有那麼多財富積蓄起的力量。
而那條要另闢的蹊徑,許昭楠並沒有騙表姐,她的確是有些想法。
趙老爺的外室中,有一位花娘,這人在趙家出事兒之後,迅速帶著兒子跑了,而其他留下或觀望或想撈些錢財的則都被趙王氏給處置了。
那花娘會被單獨寫兩筆,是因為她生的是趙家唯二的兒子,那兒子比現在的趙少爺強上不少,深得趙老爺看重。
此處大約是作者留的伏筆,雖然這本書到了結尾也沒有再提花娘與這趙家兒子,但許昭楠卻覺得這裡該是一個突破點。
思路大概理清楚了,如今最亟需的是要確認那花娘對趙老爺的感情,然後才好細緻考慮下一步要怎麼走。
待到第二日,周家一家人都起的很早,一波波的都去瞧了瞧周寶椿。
周寶椿算得上好運,杏兒懂些醫術,在趙家便幫她處理了傷勢,救治的也還算及時,總歸命是保住了,只是傷勢嚴重,還需要不少時間去休養。
待送走了大夫,大舅母拉著許昭楠的手一邊抹眼淚一邊道謝。
原來正是因為先前許昭楠提醒了周姥爺,周家才又買了個小丫頭,也就是昨個兒來報信的桃兒送進了趙府,否則周寶椿遇害的訊息能不能送出來,那可就不一定了。
關縉便是在此時上門的。
“帶了些溫補的藥材過來,姥爺便收著吧。”
他輕一擺手,杜管家並幾個僕從便端著好幾個盒子上前,這架勢把周家人都給唬住了,便連周姥爺都愣了神。
還是許昭楠司空見慣,喊了幾聲表哥,讓他們把東西全拿了下去。
“胡鬧!”
周姥爺呵斥了聲,正想要喊人把東西再給拿回來,關縉又開口了。
“姥爺,我有事兒同……許姑娘說,可否叫我倆單獨待上一會兒?”
周姥爺自是覺得不合適,他也是才反應過來關縉竟是叫了他姥爺,這稱呼可是怎麼算的,當下便想要拒絕,卻是被許昭楠又給堵住了話。
“正巧了,我也有話和你說,過來這邊。”
她說完,便轉身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關縉對著周圍人笑笑,跟在後頭也進了屋。
許昭楠並不知道外面的周家人著急的夠嗆,她進了屋先是給關縉倒了杯水,然後就露出個諂媚的笑來。
這也是沒辦法,畢竟有求於人。
青龍鎮她並不熟悉,周家人也不適合去鎮上調查那花娘外室的事兒,想來想去,便只有關縉的手下人或許能用用了。
關縉接了水,姿態十分講究的呷了一口,等聽完許昭楠的請求,面上也還是沒什麼變化。
“那個,報酬是肯定有的,就是瞧你這樣吃穿不愁的,我還真不知道要謝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