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倒是不用太子提醒,關縉心裡門清兒。
公主的事情說完,太子臉上神情卻是更凝重了。
“藉著徽縣大水之事,閩州官場被我治罪了多半,之後也會被押送上京,待父皇定奪。南邊要亂,淮南王府那裡你要抓緊。”
關縉對於這個話題倒是顯得更輕鬆些,臉上甚至露出些笑意,“您只管放心。”
許昭楠與另三人到了李府,倒也不算忙亂,喊來管家直接給安排了個院子,將人帶過去便算是完事兒。
等到沒有外人了,許靜淑的驚慌便再也壓不住。
“小叔,竟是遇見了許昭楠!”
“遇見又如何,難道還能掉頭就走?”
許厚海卻是不以為意,到圓桌旁坐下,拿了茶壺倒水來喝。
見他坐了,苗兒眼珠一轉,隨後也坐到了他身邊。
“你、你就不慌麼!”
許靜淑無法,用力跺了兩下腳,同樣也坐了。
許厚海冷笑一聲,“我救下了走失的公主,這公主又對我情根深種,為何要慌?”
說到“公主”,苗兒嬌滴滴的笑了聲,身子一軟便要往許厚海身上靠,卻是被許厚海一個眼神又鎮住了。
“可、可她……”
眼前這個苗兒是許靜淑找來的,在她記憶中,這人是上輩子許厚海的一個外室,對許厚海忠心耿耿。
可或許是時機不對,人找到了,她也的確表現的對小叔很是愛慕,可跟上輩子唯唯諾諾的模樣卻完全不同。
因此,許靜淑心裡擔心的很。
涉及皇家的事情,若這女人透露一二,便是有多少腦袋都不夠砍的。
可這擔心她不敢說,是她跟小叔說的這女子可信,若是現在又說不可信,那……
許厚海瞧著她那滿臉的恐懼之色,哪能猜不到她在想什麼,可他並不在乎。
既然敢選擇苗兒,他自然有自己的辦法,怎麼可能只因為許靜淑的一句話就相信個陌生人,又不是嫌自己命不夠。
因著鄭楚的關係,他結識了一個藥香人,當初從那藥香人手裡得了不少藥香來,雖都是沒什麼大用的東西,可卻一直好好儲存著。
苗兒額間的那顆痣,便是靠著他手中的藥香弄出來的。
在見到關縉與許昭楠之前,許厚海幾乎認定了自己是命運之子!
恰巧知道嫡公主的資訊,恰巧找到個假扮嫡公主的女人,又能恰巧的點出那顆眉間痣來,便連後來遇見太子也都順順利利,這不是天命所歸還能是什麼?!
即便是遇到了關縉和許昭楠,也只不過讓他的自信心略微降低了一點罷了。
等到上了京,苗兒的身份被確認,他的好運才真正要來了!
“你躲著點兒昭楠,不要往她面前湊。”許厚海抬眼說道。
該警告的還是要警告,許靜淑上不得檯面,萬一跟許昭楠對上,恐要壞事。
許靜淑嘴一扁,心中滿是憤懣。
她本是不想跟著過來昌州的,在豐城等著淮南王世子才是她的目的,可是小叔卻逼她跟著!
“……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