摺扇“啪”的開啟,秦公子笑道:
“李兄可真是正人君子,既是不想背後說人,那便乾脆把對面人都喊過來,總歸這青天白日的,便是一起聽聽戲又如何呢?”
薛大公子同樣撫掌大笑,“您說的在理,咱們南邊如今可也學了不少北方禮節,便是見見也是無妨的。”
他話音一落,便想使人去那邊傳話,卻見關縉站起了身。
“既是要見人,自然該是我們前去,怎麼學禮都只學了一半?”
從那亂說話的被帶走到關縉起身往她們這個方向來,許昭楠這邊都瞧的一清二楚。但因著聽不清聲音,因此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只那些男子都是向著西長亭過來的模樣,就叫女子們炸開了鍋。
“怎麼過來了?咱們還是躲一躲吧?”
“躲什麼?咱過來不就是……”
“你說咱們要不要迎上去?”
“……你去我就去!”
……
亂糟糟的說什麼的都有,許昭楠看向馮菁菁,等著這姑娘的決定。
馮菁菁聳了聳肩,“咱北邊兒又不講究這個,隨便誰過來。倒是這薛家不知道怎麼想的,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怕是在場的那些人都要被說道了。”
“嗯?”
許昭楠有些難以想象,雖說概念裡她知道南邊更在乎男女大防,但這麼嚴格的嗎?真能控制得了?
“你別不信。”馮菁菁努努嘴,“我剛來那會兒,還聽說有戶人家的女兒被沉了塘,就因為被外院一個男僕撞了一跤!”
許昭楠吃驚的睜大眼,“真的假的?”
“人肯定是沉塘了。至於這緣由我聽著也覺得有點兒不敢信,撞一跤就沉塘,那看一眼難道還挖眼睛?不過這會兒她們見了人,回家挨頓罵、禁幾天足應是跑不了的。”
馮菁菁說到這裡擰起了眉,疑惑的自語,“寧願被罰也要留下來被人看,對面得是什麼人啊?!”
她這問題很快就得到了解答,關縉與那秦公子領頭在前走了過來。
許昭楠自然是瞧見了關縉,她不知道對方為什麼也在,也不敢確定他是以什麼身份來的,因此只好裝作剛好瞧向別處,打算等關縉主動,再決定自己怎麼應對。
她這麼一偏頭,視線自然便落在了一旁的秦公子身上,接著腦袋就像是被人掄了一下,眩暈感瞬間來襲。
這感覺極短,短到許昭楠覺得自己連眼都沒眨,可待這感覺過去,她卻是認出了這個“秦公子”,此人正是淮南王世子,秦秉。
她不該認識這個人的,就像她也不該一眼認出了小豆子……
她只是穿書嗎?
許昭楠不敢確定了。
此時此地並不容許她多加思考,許昭楠深吸口氣,視線再轉回到關縉時,便見他衝自己笑著,“昭昭怎麼也來了?”
許昭楠理解了他的意思,露出個驚訝的表情來,“薛家五姑娘邀我來參加花會,方才還在賞花著,突然她就……呃,總之是離席了,接著便有人過來說是有戲看,便將我們都引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