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邊圍了不少村人,七嘴八舌的說著什麼。
許昭楠迴轉,眾人看到她的時候仍舊如方才一般並不敢吱聲,一個個的全都閉上了嘴。
“各位叔伯,若無其他事情,咱們這便各歸各家吧。”
許昭楠看了看其他村人,微微點了點頭,“也勞煩各位鄉親來送我爺爺一程,多謝。”
她這話就好似方才的鬧劇全未發生過,除了她自己,莫說是村人們,便連周氏都露出副傻愣愣的表情來。
蔡氏自覺丟了大丑,方才她被許昭楠的一句話嚇住,轉而撞向許大郎就顯得心虛了,這會兒要是不掰扯清楚,以後再想拿捏住大房一家,那可就困難了。
想到此處,她也不哭了,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住許大郎喝問:
“老大!你還是不是個男人!那天的事兒你敢不敢當著你爹的面說出來!”
“奶奶。”許昭楠趕在許大郎開口前先叫了人,“我現在還叫你一聲奶奶,這是看在爺爺的份兒上。你嫁到我們許家的時候可是立了誓的,說是一定會善待我爹。
可這麼些年,整個村裡都知道……
我爹腿瘸了,是你硬逼他冬日下水給你捕魚弄的。我爹身子骨弱,伺候幾畝田都費勁,是你常年給餓出來的。至於我如今這般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樣,不也是你說我爹孃註定一輩子沒兒子,這才激的他們把我當男孩兒養成的嗎。”
她不疾不徐,語調也沒多少高低起伏,可這些話卻全都聽到了在場人的耳朵裡。
蔡氏,準確點兒該叫小蔡氏,原是許老頭的妻妹,也就是他的小姨子。
這倆人的事兒,當年在村裡可是被議論了好一陣,齷齪不齷齪的這麼些年也過去了,倒也沒人再說什麼。
沒成想,今天這樣的場合,竟叫個晚輩給掀起了這羞布,那些個歲數大點兒的村人耳朵都支稜起來了,巴不得許昭楠能再多說幾句。
這猜了十來年的許家二郎、三郎的血脈問題,是不是今個兒就能得著個準話頭了?!
“許昭楠!對著長輩大放厥詞、不知所謂,是誰教給你的?”
許家三郎是個秀才,喚做許厚海,時年二十有三,在村中素有威望,他一開口,村人們不由都端正了顏色。
他看向許大郎,“昭楠不懂事,大哥也不懂事麼?還是說,這些個渾話就是大哥大嫂日常教的?在爹的墳前,大哥就是這般誣陷孃的?”
蔡氏配合地一聲哭嚎,“老頭子啊,你快起來看看啊,他們逼死了你還要再逼死我啊!”
“我爺說,他後悔娶你進門,叫你們一堆外人欺負他的親生兒子。”
許昭楠仍舊不慌不忙,她不是原主,對這些所謂的家人沒有顧忌。反正書裡頭背景交代的清楚,蔡氏他們要是非得胡攪蠻纏,她就乾脆把真相都說出來。
許老頭跟這小蔡氏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年輕那會兒倆人就在背地裡勾搭,待到雙方一個死了妻,一個被休回了家,便直接湊成了堆。
而許老頭會被氣死,其實是因為終於知道小蔡氏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