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程是自己的兒子,他還是信任的。叛徒一事也許並非空穴來風,顧雲眼底驟然浮上狠辣,如果真的有人敢背叛自己,他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助理已經在醫院門口等候了,顧斯程一眼便看到了停在路口附近的,一輛普通的黑色汽車。如今是多事之秋,他擔心有人跟蹤自己,特意換了一輛不起眼的車子。
顧斯程似是不經意地向四周看了看,見沒有什麼可疑,才拉開門上了車。
車後座已經放置了一疊資料,助理發動車子:“顧總,關於劉宏的事正在調查,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顧斯程輕輕”啄”了一聲:“派幾個人暗中盯著陳實。”
助理有些疑惑:“陳總?他不是之前將劉宏是臥底的訊息告訴您了嗎?為什麼要盯著他顧斯程冷笑一聲,語氣中有些涼薄之意:“如果這只是他的一齣戲呢?在他沒有給出證據之前,我是無法對他有絕對的信任的。”
助理愣了一愣,然後沒有多說什麼。
顧斯程又是一笑:“怎麼,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太過冷血了。”
助理搖了搖頭:“顧總,您是正確的。商場的鬥爭向來慘烈,公司現在內憂外患,您的確不能輕信他人。”
到公司已經中午了,顧斯程剛進辦公室坐下,門就被敲響了。
顧斯程煩躁地捏了捏眉心:“進來吧。”
進來的人正是劉宏,他語氣中是無法掩飾的焦急:“顧總,S市的專案出問題了,合作方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撤資,現在那個專案就靠顧氏之前的資金吊著。”
顧斯程知道這個專案,一直是劉宏負責的:“把這個專案先擱置吧,顧氏現在也入不敷出。”
劉宏一愣,他沒想到顧斯程竟然,直接準備放棄這個專案。擱置雖說是將這個專案暫緩,但緩到何時也沒有明確的說法,到最後就是不了了之。
“顧總,要不我親自去S市找合作方談一談?順帶看一看專案進展。”劉宏試著商量。
顧斯程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但面上卻有些猶豫。
劉宏再接再厲:“顧總,這個專案如果能成功完成,顧氏也能湧入一批資金,對顧氏現在的境況,也能有所扭轉啊。”
顧斯程陷入沉思,辦公室內一時靜默。
半晌,顧斯程點了點頭:“那就辛苦你去S市看一看了。”
劉宏眼裡閃過一絲得意:“哪裡哪裡,都是為公司效力,沒什麼辛不辛苦的。”然後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擾顧總了。”
他一離開,顧斯程立馬撥通了助理的電話:“派人跟著劉宏去S市,看看他都見了什麼人。”
S市在南方,現在已是初冬了,儘管氣溫比北方的A市路高,但撲面而來的冷風摻雜著南方特有的溼冷,寒意彷彿能透入心底。
酒店的豪華套房內,祁凜之整個人陷在沙發裡,他似是累的睡著了,眉眼舒緩,胸阻微微起伏。
手機鈴響起,他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面上有一絲剛睡醒的茫然,但很快又被熟悉的清冷代替。
他拿起手機,剛接通,對面就傳來一個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凜之,你來S市了?”
祁凜之向來清冷的臉上也浮起一抹笑,襯得眼角的小痣更加惹眼:“是啊。”
男人的聲音有些責怪:“你過來也不告訴我一聲,怎麼說我也得好好招待招待你,儘儘地主之誼是不是?”
祁凜之解釋:“這次也是工作碰巧過來的,原本沒想多待。”
男人有些急了:“那不行,明天,明天出來,不耽擱你工作,就我倆聚聚。”說完不等他回答就掛了電話。
祁凜之失笑,翻出他的聯絡方式發了條簡訊:你總得告訴我在哪聚吧。
對面立刻回了一個地址,祁凜之看著這條簡訊,腦中浮現起男人乾淨純粹的笑臉,眸中染上了一絲懷念。
男人叫鬱景馳,是自己當年在國外留學時遇到的一個男孩,比自己小了五六歲。
當時他在讀研,雖然有車,但因為住的地方離學校不遠,所以一般都是步行。
回家的路上經過一個巷子,一群金髮碧眼的男孩將鬱景馳堵在巷子裡,自己原本不欲多管閒事,只是側頭看了一眼,正撞上鬱景馳的眸子,雙眸漆黑髮亮,眼神透著兇惡,像是一頭小狼。
他移開視線,徑直離開了,然後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心下暗歎自己多管閒事。
回到巷子口的時候,正看到幾人扭打在一起,沒想到鬱景馳一人也沒有落下多少下風,其他幾個男孩都被他撂倒在地。
鬱景馳看到他時有些驚訝,看到幾個男孩還想爬起來動手,他朝巷子口努了努嘴:“我哥來了,他比我還厲害,你們確定還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