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立刻下車，坐在車上看著她從計程車上下來，再慢慢的走上去。
一夜之間，她好像瘦了許多，巴掌大的小臉一片蒼白，透著十足的病弱。
她咳嗽的聲音穿進他的耳邊，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心隱隱作痛，無處可發。
許千千走在樓梯上，她知道背後有一道目光在緊緊地盯著她，也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車子，那個熟悉的車牌，可她卻沒有回頭的打算。
昨天從滿帶希望到最後的絕望，她經歷過從朝霞漸起到日落西下，現在已經沒有再去重複一次的勇氣。
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間，韓遇待在車上半天，最後才下了車，邁步上樓。
最後一個階梯，他頓住腳步，抬頭看著站在樓梯口的女人，他張了張嘴：“千千······”
許千千笑了笑，笑容蒼白苦澀：“你來了。”
一語雙關，是回答昨晚，也是解釋現在。
韓遇心中一痛，驀地上樓抱住了她：“對不起。”
許千千閉了閉眼睛，她站在這裡等候，是給自己一次機會，也是再給自己一次勇氣。
她伸手緊緊回抱住他，聲音苦澀：“我等了你一晚上。”
等著你去救我，也等著陪你一起過生日，可是最後我什麼都沒等到，再醒來，已是天亮。
“對不起······”
依舊是蒼白的三個字，最無力也最傷人。
許千千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昨天我媽犯病了走不開。”韓遇最終還是沒有實話實說，聲音低沉：“沒有及時去救你，對不起。”
許千千拽著他腰間衣服的手一緊，隨即輕聲問道：“阿姨現在好點了嗎？”
“嗯。”
韓遇低眸看她，不想讓她糾結這個問題，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察覺到滾燙的溫度，他的臉色一變。
“我們去醫院。”
“韓遇。”許千千扯住他：“我沒事。”
韓遇抿緊薄唇，眸光沉沉：“你在發燒。”
“我有藥，真的沒事。”許千千揚起手中的袋子：“剛出院又進醫院，像什麼樣子。”
韓遇不說話，臉色卻不好看。
許千千拉住他的手往公寓裡走，邊走邊說：“你別生氣了我有東西給你看。”
韓遇任由她拉著自己走，身上的氣息卻沒有好轉，顯示著自己心情的糟糕。
許千千開啟門，將人摁在沙發上，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禮盒遞給他。
“生日快樂，雖然遲了一天。”她輕聲道。
韓遇愣住，許千千的手動了動，揚眉：“不想要？不想要就算了。”
她邊說著手邊往回縮，還暗暗嘀咕道：“不想要最好，我還可以拿回去······”退。
退字還沒說完，許千千的手中一空，小禮盒不翼而飛。
韓遇瀲灩的桃花微挑，溺滿星辰，光華流轉。
他邪肆一笑：“送給人的東西還想收回？”
許千千不滿的抬起下巴：“是你自己不要的，怎麼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