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紹的笑容僵住，手漸漸鬆開。
司徒浩有些懊惱，但最後還是破罐子破摔道：“你知道我的心思，所以，你的答案呢？”
顧庭紹徹底不說話，司徒浩逼視著他：“我不逼你接受我，但你總該給我一個答案讓我死心。”
看著他難受了一夜，他是真的不想逼他。
地獄，還是他一個人下就好了，他那麼幹淨的人，何必呢？
空氣中一片安靜，許久後顧庭紹的聲音才響起：“阿浩，你是我弟弟。”
司徒浩心神一晃：“我知道了。”
終究還是不會如意，司徒浩扯唇笑了笑，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他轉身上樓，低啞的聲音傳來：“我待會兒還有事，你自己去檢查吧，我已經通知好醫生了。”
顧庭紹看著他踉蹌的背影，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風微散，吹走溫情，涼了心。
——
單雨來找司徒浩的時候，司徒浩已經整個人恢復了平靜，只是周身的落寞和寒涼卻始終縈繞。
單雨已經知道了他和顧庭紹的事情，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司徒浩就問：“找我什麼事？”
單雨抿了抿唇，道：“單彤的事情，謝謝！”
“不用謝我，你要謝就去謝庭紹，是他要求的。”
再次說起這個名字，司徒浩的眸子一暗，轉瞬即逝。
單雨點頭：“我知道。”
兩人頓時沒有再說話，許久，還是司徒浩緩過神，瞥了他一眼，輕哼：“不過，倒是難得能從你的嘴裡聽到這兩個字。”
單雨忍不住輕笑，坐了下去。
“你要是想聽，我不介意天天說給你聽。”
司徒浩睨了他一眼，不說話。
單雨笑了一陣，接著收了笑，眯眸道：“確定放棄了？”
司徒浩眼神一暗，抿唇道：“嗯。”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誰知道呢。”司徒浩慵懶一笑，笑容卻帶著苦澀：“或許以後自己走遍大江南北？”
“我可以陪你。”單雨突然說道。
司徒浩搖了搖頭：“阿雨，我的答案始終不變。”
單雨的笑容有些勉強，臉上的失落顯而易見。
“阿浩，你就真的非他不可嗎？”
“那你為什麼又非我不可？”司徒浩反問。
單雨沉默，半晌，他低低笑出聲：“也對。”
如果真的能夠說出一個理由來，那就不是愛情了。
明明他陪伴他更多，但他的心早就易地而處，所以他早就晚了一步。
司徒浩棕色的眼眸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阿雨，你……”
“你就別勸我了。”單雨打斷他，靠在沙發上，他眯著眼睛輕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阿浩，我不是沒有試過放棄，最後呢，還不是一樣。”
“或許有一天我會放下你，但絕不會是現在。”
“只要你的身上一天沒有打上別人的記號，我就一天不會放棄。”
司徒浩薄唇抿緊，眉眼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