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錦霖語氣有些玩味，“你們這是犯法的吧？儘管抽？死人了誰負責？”
顧北辰清冷的鳳眸對上他的視線，薄唇微啟，“她死，抑或是尹小麗死！”
意思很簡單，救不回九月，那就是尹小麗死的了。
唐錦霖一瞬間就聽懂了他的意思，臉色頓時一冷，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你威脅我？”
顧北辰唇角露出了一抹笑意，陰森危險，輕輕吐道，“要試一下嗎？”
唐錦霖目光掃了一圈，沒發現尹小麗的身影，冷冷一笑，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扯著柳玉，進了手術室。
門再次被關上，顧北辰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外。
於洋看了一眼跪著的施昊天，再看了一眼顧北辰，心裡輕嘆了一聲。
這一次，恐怕連他也無法避免懲罰了吧。
只不過，避免不了就避免不了，該說的，他還是得說。
於洋想了想，開口，“顧總，你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還是換一套乾淨的吧，不然你要是生病了，還怎麼照顧夫人？”
沒有回應。
於洋還想說點什麼，卻見男人驀地轉頭，冰冷如霜的目光看向他。
於洋的背後陡然升起了一股寒氣，想說的話，就那樣卡在了喉嚨。
顧北辰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夜，悄然而逝，天，漸漸明亮，可是卻再沒有太陽的暖亮，只有灰白的天空。韓遇和許千千站在門口，不一會兒，許千千稍微冷靜了一點，輕聲對韓遇說道，“我們走吧。”
現在，他最需要的，應該是讓他一個人陪著她。
韓遇垂眸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帶著她走了出去。
門被關上，阻隔了裡面充滿絕望的氣息，也阻絕那令人聞聲落淚的哀慟聲。
於洋站在門外，有些詫異，“你們……”
“別讓人打擾他。”韓遇打斷了於洋，道。
於洋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顧總他……沒事吧？”
剛剛他之所以會同意讓許千千和韓遇進去，就是想知道顧總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顧總之前，表現得太冷靜了。
韓遇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於洋沉默。
許千千止住了哭聲，從韓遇的懷裡出來，擦乾了淚，笑了笑，道，“我要回去給九月煲湯了，九月最喜歡的，就是我的湯了。”
兩人看著她的笑，都很想說，你要是不想笑，就別笑了。
那笑，簡直比哭的還難看，讓人看了，都有種想落淚的衝動。
只不過最後，兩人都沒有將這句話給說出來。
韓遇揉了揉她頭髮，輕聲道，“我送你回去。”
許千千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再見！”
韓遇看著她，頭一次沒有堅持。
於洋看了一眼緊閉著的門，又看了看韓遇，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顧涵宇剛剛說的話複述了一遍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