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遇到不想面對的事情時，總有一種逃避的心理，這種心理被人稱作自我保護，實際上卻是一種自我折磨。
在顧北辰的眼裡，九月現在的態度，就是這樣。
“九月！”
顧北辰拽住她的手，阻止了她離開的步伐。
九月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她，表情沉靜冷淡，沒有開口的打算。
顧北辰表情暗了暗，今天早上從起床到現在，她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問，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除了……把他當成了空氣。
顧北辰抿了抿唇，將她扯進自己的懷裡，低聲說道，“我明天就要回帝都了，你真的打算不跟我說話了？”
九月欲掙扎的動作頓了頓，抬眸看著他。
顧北辰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真的不理我？”
九月垂眸，掩下眼裡的複雜和心裡的苦澀，輕聲道，“沒有不理你。”
只是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姿態面對他而已。
對她來說，她不記得柳玉，不記得她們之間發生的任何事情，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柳玉跟他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他們之間發生了很多事情，而是什麼事情，他不說，她也記不起，這對她來說，並不好受。
任憑任何一個女人遇到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有牽連，都不會無動於衷。
更何況那個女人，是如此的優秀，並不比她差。
九月的腦海中驀然浮現出那張妖豔嫵媚的容顏，那火一般的的顏色，如同燃燒的熔岩，滾燙又炙熱，那麼的耀眼，閃亮。
他會被她吸引嗎？
九月看著他。
顧北辰將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難得示弱的動作，聲音甚至還帶著委屈，“說得好聽，可是你看從起床到現在，你什麼時候理過我了？”
九月：“……”
九月嘴角抽了抽，連心裡那些糾結和感傷都消失了不少。
扯了扯唇，九月道，“我這不是理你了嗎？”
顧北辰蹭了蹭她的脖頸，嘆息一聲，“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九月，我什麼都沒做錯，你就在心裡幫我定了罪，是不是對我太不公平了？”
九月抿了抿唇，無法反駁，但是……
九月低下頭，“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明明柳玉從未在我的記憶中出現過，可我卻覺得，我應該是恨她的，而這種恨，跟你有關。”
九月說著，驀地抬起頭，跟他對視，“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顧北辰置於她腰間的手一緊，俊臉有些緊繃。
片刻後，似有些自嘲又有些無奈道，“你要是真的想知道，等你回帝都，我會全部告訴你。”
但是在這段時間內，他需要時間，去整理一下所有的思緒，想想到底該怎麼講。
九月的眼睛頓時一亮，隨即卻又擰了擰眉，“為什麼現在不能說？”
顧北辰屈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深邃幽暗的鳳眸掠過一抹無奈，“殺人放火還會給人緩衝的時間，你這是認定了我有罪，所以急著給我定罪？”
“我哪有！”九月反駁，可是眼裡卻閃過一抹心虛，縮了縮脖子，“你想多了！”
顧北辰看著她明顯心虛的樣子，眯了眯眼，聲音淡淡卻帶著十足的危險。
“你眨一下眼睛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覺得你的話可信嗎？”
九月：“……那麼厲害？”
顧北辰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