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她關心的話語一句接著一句,每一句都是真誠的。但九月知道這真誠溫柔的背後藏著怎樣的不堪。
恨意夾雜著不可忽略的恐懼一下一下的撞擊著九月的心臟。
不,這不是她!
九月眯雙眼,用力抽出被她握著的手,在婦人驚詫的目光下狠狠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別噁心人了!這裡沒有外人,不用這麼辛苦的演戲。”
“月月……你,我可是你媽啊,你怎麼能這麼說?”
婦人眼眶微紅,眼底泛著淚花,滿臉震驚和不可思議。
“哈哈哈哈,媽?”九月大聲慘笑著,眼裡閃爍著厭惡的光,“後媽也算媽嗎?披著狼皮的人也算人嗎?”
“月月,我知道當年的事情你一直對我有誤會,今天我就是專門來向你解釋的。”
九月聽到她的話眸光看向周圍,視線觸及處是望不到頭的樹林,在她面前不遠的地方有一處看上去年代久遠的廢棄茅草屋,視窗有幾隻碩大的蜘蛛正在辛勤的編織著大網,木板門在微風中搖搖晃晃,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屋頂爛了幾個大洞,整體破敗的可怕。
“那兒,就是你為我選的墓地吧?”
疑問的口吻卻說的肯定。
婦人表情變得疑惑,聲音跟著顫抖了兩分,“月月,你在胡說什麼啊?”
“你心裡清楚,秦玉香!”九月被她這還不願揭開的虛偽面具恨的咬緊貝齒,從齒縫裡一字一字吐出一句話,“你以為我還是當年的我嗎?這招早已經沒用了。”
秦玉香這三個字是她人生前二十年的噩夢!也是她這輩子最憎恨的人。
“月月,既然你堅持這麼想我的話……”秦玉香微垂著眼眸,臉上神情突變,紅唇扯出一抹弧度,再抬起眼看向她時,那雙在不久前還盛滿溫柔的雙眼此時遍佈狠厲。
“那我真的沒必要這麼辛苦的演下去了,真是可惜啊,本來想在你臨死之前繼續維持著我真誠善良的形象呢。”
“呵,你終於承認了,承認你是個狠毒虛偽的女人!”
九月的手剎那間就蜷縮起來 眸色捲起冰冷的光,“說吧,帶了多少人?”
“對付你需要帶太多人嗎?”秦玉香徹底撕開假面,抬起手欣賞著自己細嫩的手指,口吻譏諷,毫不掩飾眼裡的期待,“送你來的人也會是送你走的人。”
她指的是租車司機。
“司機大哥,開始吧。”
九月不再廢話,轉頭去看等在一旁的司機大哥,淡淡開口道。
此話一出,秦玉香的笑變得極其張狂,“九月啊,九月,你這是認命了啊,你放心,即使我這麼多年恨透了你,也會大發慈悲讓你死的舒服點。”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九月一個眼刀扔過去,唇角輕勾,“開始吧,是指……”
她說到這停了下來,後退一步,雙手緊握成拳,一條腿微微彎曲,做出準備攻擊的動作。
見狀,司機和秦玉香均是微楞一下,隨即開口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小姐,你是想死的更快一些嗎?”
他話音剛被風吹散。
“那我呢?”
九月身後,一道不溫不淡卻讓人感受到一股涼意的聲音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