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半蹲下身將九月的腳腕握住,左手往她腳踝上摁了一下,九月低呼一聲,顧北辰眉眼一凜,不悅的叫著男人的名字:“顧寒。”
“身為醫生,下手輕重我自有定奪。”
顧寒面色不變,見九月咬著牙他鬆開手:“我摁住的時候是不是感覺一種刺痛感?如同小針在向你扎。”
“嗯。”九月點頭。
顧寒又看了兩下,隨後站起來:“沒多大的問題,回家休息三到五天就會痊癒,回家記得冰敷,我會開些消腫的藥,記住在未完全消腫的時候不要再穿高跟鞋。”
“好,謝謝醫生。”九月將高跟鞋穿上淡淡的道謝。
聽著男人清涼的音線,低沉富有磁性,是一種享受。
顧寒並未回答,直接到座位上將消腫的藥寫出來往前一遞,同時顧北辰將紙接過來睖了一眼,隨後沉默的將九月抱起來。
九月看他這理所當然又熟稔的抱著自己,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從他懷裡離開。
畢竟在外面她是“情人”,看顧北辰和顧寒可能是認識的。
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背後突兀的響起略有點低沉的男音。
“認真的?”
顧北辰身形一頓,沒回應。
而九月卻清楚顧寒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是在問顧北辰對她是不是認真的,看來兩個人的關係應該不錯,她拿眼瞅抱著自己的男人。
“你要不要和你朋友解釋一下我們的關係?免得被他誤會了。”
顧北辰和他認識,說不定也和顧北辰心頭白月光認識。
“為什麼要解釋?”顧北辰淡淡的掃她一眼,隨後抱著她離開顧寒辦公室。
九月重新將頭埋好,不再吭聲,心裡腹誹。
還不是擔心被誤會所以才需要解釋?
看男人那滿臉無所謂的樣子,她也沒必要替他擔心,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好。
從醫院大門出來,九月眯著眼睛看蔚藍的天空,白雲朵朵,奇形怪狀,她咧開嘴,覺得世界真美好。
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就能完成契約情人的任務,拿到酬勞,成為一小富婆,走上人生巔峰。
在心中嘖了一聲,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
真是越想越美好!
顧北辰不經意間低頭,見女人眯著眼笑得燦爛,本就神色難看的面色又沉了三個度,眉頭蹙起。
笑得跟個傻子一樣。
將女人抱上車,九月溫和有禮貌的和他說了一聲:“謝謝顧少憐香惜玉。”
她腳腕其實沒多疼,只是那種被人疼惜的感覺讓她有點貪婪的痴戀。
本來還等著顧北辰回應一下,結果她就看見男人冷漠的看她一眼,隨後直接閉上眼睛假寐。
她撇撇嘴,見男人如此也沒再開口。
畢竟她也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人。
等九月閉上眼睛,左側的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睛倏爾掀開,看女人怡然自得的抱著車枕將頭磕在上面,一臉的滿足,他額角一跳,忍不住磨磨後槽牙,半響後從牙縫中生硬擠出一抹冷笑。
他就不該讓人在車上放著車枕,就應該讓她靠在硬邦邦的車墊上。
想到沈珏,顧北辰眸色染上陰翳,連帶著車廂中的溫度都低了幾度,前面無辜的司機抖抖身子,獨自嘀咕著:“太陽挺好的啊,我怎麼覺得後背有點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