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開始，做東的講了幾句場面話，林安安沒有注意聽，她的注意力都用在偷偷打量霍柔去了。
霍柔今天的裙子也是深灰色的，跟蘇聞欽的西裝顏色一樣……他們兩個是故意商量好的？
如坐針氈似的，林安安的臉色泛白，餘光又瞥了蘇聞欽一眼，他正在跟身邊的人閒聊。
已經開始有人員總動了，不停地有人過來跟蘇聞欽敬酒，霍柔的視線又總是往這邊飄，林安安有些坐不住。
“我去趟衛生間，”她低聲跟蘇聞欽講道。
蘇聞欽回頭看了她一眼，而後點頭。
林安安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盯著裡面的自己搖了一下頭。
今早蘇聞欽的所有表現都是演戲而已，先前對於他模仿聞軒的推測也被打翻。
今天這個場面霍柔會來，他必定是知道的，還在再帶她來……為什麼？
“我這邊的水龍頭壞了，可以借用一下你這邊的嗎？”一道溫柔的聲音出現在身邊，林安安轉頭看去。
是霍柔，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林安安側身讓出水龍頭，但是卻並未讓去鏡子前的位置，對著鏡子整理著自己頭髮，“請用。”
霍柔伸手過去，感應水龍頭自動出水，她一邊洗手一邊輕聲講道：“你是聞欽的嫂子。”
林安安秀眉微皺，“可能你的訊息有些不太靈通，我是他的妻子。”
“你跟聞軒哥的婚禮我參加了，”霍柔是笑著看向林安安的，“你那天很美。”
林安安扯出一個笑容來，對視回去，“我跟聞欽的婚禮你有來嗎？應該是沒來吧，不然我應該會有印象的。”
霍柔怔了一下，甩著自己手上的水珠，有些不自在地講道：“你們那不是婚禮，頂多算是個交接儀式。”
“領了證的，吃席就是婚禮。”林安安的頭髮越整理越亂，索性將手垂下來整理自己的裙子。
霍柔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有件事……不知道應不應該跟你說。”
“不該說就別說，”林安安已經能預料到霍柔會講些什麼了，無非就是說她曾經跟蘇聞欽情比金堅罷了，反正必定是些講出來惹人煩的東西。
霍柔完全沒有預料到林安安會講出這樣的話來，緊緊抿著唇，一雙水眸之中蓄滿了晶瑩剔透的淚。
林安安見她這一副委屈巴巴、我見猶憐的小模樣，覺得心煩，她平時在蘇聞欽面前也是這樣的嗎？
男人這種生物，最喜歡的就是被需要的感覺了，霍柔這種可憐模樣擺在眼前，哪個男人不會想要保護？
“蘇聞欽是我的初戀！”霍柔突然大聲喊了出來，一行清淚隨之滾過了下來，“憑什麼你要嫁給他？”
林安安攤手，“巧了，他也是我的初戀。”
“怎麼會！我跟聞欽從小到大一起長大，我怎麼不知道有你的存在，你別騙我！”霍柔有些歇斯底里，她顫抖著身子繼續講道，“我也是他的初戀，我們十六歲就在一起了！”
林安安心中一震，雖然早就知道他倆之間有一腿了，但是聽到她這樣講，自己心裡邊還會不受控制的難受，“巧了，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並不知道你的存在。”
霍柔的臉色越發蒼白，呼吸也急促起來，甚至一下比一下急、一下比一下重。
“你怎麼回事？”林安安覺得她現在的這個狀態很不對勁，緊張問道。
霍柔抬手護住自己的胸口，腳底下的高跟鞋也踩不穩了，一個踉蹌磕在了洗手檯上，用力地呼吸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