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邊好像有人。”阿九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順著阿九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距離峭壁三四里的河谷石灘邊上,支著三頂帳篷,帳篷圍成一個正三角形,感覺跟蛇仙洞的形狀很像。
“會不會是我老爹?”我問。
阿九看了眼小刀,小刀點了點頭,然後阿九從揹包裡取出一個對講機,開始調節頻道,但是對講機裡只傳來莎莎聲,並沒有其他異常。
“距離太遠,搜不到關爺的暗號。”阿九搖了搖頭。
小刀看了看河谷裡的帳篷,說道:“下山。”
我們二話不說,跟在小刀後面,下了小山包後,沿著峭壁往左邊的山脊上走。這邊的峭壁跟前面的峭壁不同,此處的陡峭程度要更緩一些,但是峭壁更加光滑,應該是常年累月被水沖刷過的結果。
繞到左邊的山脊上,我們開始向帳篷開進。阿九調著對講機,依舊沒有結果。
眼看離帳篷不到五百米了,對講機突然有了反應,先是發出一陣陣刺耳的電子音,把我們嚇了一跳,同時都停下了腳步,然後對講機的聲音開始清晰起來,我仔細一聽,竟然是音樂聲,而且還是beyond的《光輝歲月》!
我不解地看著阿九問:“這是什麼暗號?beyond要復出嗎?”
阿九面露喜色地說道:“這是關爺臨走前交代的,如果對講機收到的是這首歌,就證明他們一切正常。”
我勒個去,這算什麼暗號?沒看出來老爹還是beyond的粉絲。不過阿九買的對講機也太差勁了點,離這麼近才收到老爹的訊號,萬一那邊出了差錯,這麼近的距離早被敵人發現了。
阿九臉一紅,解釋道:“這不怪我,我也是在網店上淘的,評分很高的我才買。”
“......”
確定這些帳篷是老爹的,我們放下心來,大搖大擺的走過去,此時正看到一個人從帳篷裡出來潑水,我一看這人就有些眼熟,細一看又感覺不太認識,這個人鬍子拉碴,蓬頭垢面,簡直就像越獄的土匪。
“關爺!”耳邊不知是阿九還是小刀突然叫了一聲。
“關爺?”我看著對面那個人,頓時愣住了,他是我老爹嗎!
我們足足對視了三分鐘,我終於從那個人的眼神中找到了老爹的身影,雖然跟老爹分別不到一個月,但是這一個月裡發生的事情難以想象,幾經生死,老爹最初那普通的形象,一點點地在我心裡已經磨滅殆盡,然而他再次站到我面前,我無論如何也沒料到他會以這種形象出場,一時間,無數的委屈、思念、痛恨、興奮、激動各種心情夾雜在一起,頭腦一片空白,本來呼之欲出的無數言語,卻變成了一聲嘶啞的**:“老爹......”
老爹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丟掉水盆向我走過來,我深吸了一口氣,想象中老爹伸展雙臂,把我緊緊擁入他偉岸的懷中,兒時父愛如山的回憶,直衝我腦海,險些熱淚盈眶......
“小子,快給老子來根兒煙......”老爹來到我面前,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我頓時愣了一下,隨即大叫:“靠!我他媽白煽情了!你丫的給點人文關懷行嗎?”
老爹上來就拍了我腦門子一下,笑罵:“小兔崽子,怎麼跟你老子說話呢?快拿煙來。”
%&*#@......我嘀咕著連我自己都聽不懂的火星文,沒好氣地給老爹點著煙,突然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萬萬沒想到,我跟老爹的相逢會這麼簡簡單單,但事實上就是這麼簡單,沒有任何巧合,沒有任何懸念。
老爹深深吸了口煙,那感覺就像三個月沒抽過煙似地。他看了一眼小刀就問:“你受傷了?”小刀一如既往的淡定,簡單的說了兩個字:“沒事。”
然後老爹走到阿九面前,摸著他身上被狼抓過的傷痕,嘆了口氣:“你受累了。”
阿九滿不在乎地一笑,說道:“關爺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