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聽得眼睛一亮,問黑人道:“煩您幫忙問一下,能否賣一輛馬車與我們?不需要多好,能代步即可。”
黑衣人看了看清林,心裡一凜,如果沒有臉上的那道疤,那就是活生生的某人站在了他的面前,簡直跟主子一樣嚇人。
但他畢竟是主子身邊的得力助手,無論內心波濤洶湧,臉上不形於色的功夫練得相當到家,他只是緊了緊握劍的手,便轉身回到了馬車旁。
他隔著窗簾跟馬車裡的人在說著什麼,不一會兒,黑衣人就轉身回來,並牽了剛剛那個中年大夫坐的馬車來到阮月他們旁邊,說道:“姑娘留個姓名,日後主子辦完大事,或許會再向姑娘討上一隻雞吃。這輛馬車,可以算借給各位,日後有緣再還給我們就好。”
阮家眾人吃了一驚,阮月忙說道:“這哪裡使得?這兵荒馬亂的,我們也不知道最終將要逃到何處去。這馬車就怕會還不上的。您還是出個價吧,不然我們也不好要這輛馬車。”
黑衣人唇邊輕輕勾起一抹笑意,“主子剛剛也吩咐了,如果您非要買這輛馬車,那就二十兩銀子賣給您,算是和您交個朋友。”
阮月也不懂馬車的行情,只是看著馬兒還算健壯,那車雖不精緻,卻看著很結實。
她轉頭看向清林,清林搖搖頭說道,“娘子自己決定就好,我記得我衣服裡還有一些銀兩,應是夠用的。”
阮月心裡翻了個大白眼,心裡吐槽道:“我是跟你要銀子嗎?老孃不缺銀子,老孃是想問問你這馬車到底值多少錢?二十兩銀子,我是虧了還是賺了。”
阮月又看向阮家眾人,大家都沒有主意,這時徐鏢頭過來說道:“這位小哥,這馬車當真只要二十兩銀子?”
黑衣人點頭說道:“沒錯,主子說了要交個朋友。”
阮月哪還能聽不出來徐鏢頭,這是在給自己指路呢,她轉頭看向阮老太。
阮老太會意,從袖袋裡掏出阮月偷偷塞給他的二十輛銀子,略有一些不捨地遞給阮月,這銀子他還沒捂熱乎呢,不過看在是用來買馬車代步的份上,就是再多也得捨得。
阮月接過阮老太手裡的二十兩銀子,遞給黑衣男,笑著說道:“那我們就成您這個情了,如果日後有緣再見,定大開宴席,還今日人情。”
黑衣男別有深意地看了阮月一眼,收了銀子,轉身回去跟他的主子覆命了。
徐鏢頭牽過馬韁繩,拴到旁邊樹上,讓它吃草。轉過頭笑呵呵地對阮永齊說道:“阮兄,你這個閨女可真了不得,好福氣啊,好福氣。”
阮永齊難得豪邁地笑道:“這一路走來,可是多虧了我閨女和女婿。”他轉頭看向一旁的清林,語氣裡有些不自然。
旋即又說道,“現在雖然有了馬車,會省些力氣,可是這也樹大招風,恐怕也不會安寧了。”
徐鏢頭轉頭看了看他的三個同伴,正在意猶未盡地啃著最後一隻叫花雞的骨頭,他笑呵呵的對阮永齊建議:“我們此去也去平州跟你們順路,不如你們就僱傭我們走一趟鏢吧。別的不敢說,咱虎威鏢局的名聲,在這燕州地界的山頭都好使。”
“兄弟說的可是真的?那可太好了。”阮永齊高興地一拍大腿,興奮地說道:“徐兄弟,你有什麼要求?”
“這麼著,此地到平州,比咱們的腳程還要走上五天左右,每天五兩銀子,外加幫我們做一下三餐,食材我們提供,阮兄你看可成?”
“成,那後面的路就靠徐兄弟了。”阮永齊找到盧春娘,拿出了僅有的二十五兩銀子遞給了徐鏢頭,徐鏢頭也不客氣,收好銀子,看了看天上的日頭,建議道:“咱們這就出發吧,快些的話晚上還能到一處湖泊,到時候咱們就在湖邊休息。”